刘子昂只觉得从江河的眼神中,看出了‘智障’二字,一时间有些奇怪:
“大哥觉得不妥?”
“这不是废话么。”
江河冷笑一声,
“人人都能看出那几个地境修士的修为,也都在向着他们的方向靠拢,寻求安慰。
那些地境修士又与他们非亲非故,但凡遇到点危险,又怎么可能腾出手去帮助那些凑上来的鼠辈。
这些污浊本就是要侵占他人的肉身,自然会挑人多的地方一拥而上,这些抱团在一起的反而要成为这些污秽眼中的活靶子。
没看到冲击我们这个角落的污秽,比方才还要少上许多么?”
眼下,已有不少污浊钻入到修士的体内,这反而削减了黑泥的数量,原本它们还如海般倾轧,将修士们裹在污秽之中。
如今妄图侵袭阴魂障壁的黑泥总总相加,也才堪堪到跟腱的位置。
而大多被黑泥污浊的修士已然晕倒在了地上,各自堆叠,视野与空间已不显得逼仄,让刘子昂能够瞧见更远的几处人群。
在短暂的混乱过后,一众修士果真如他们所预料的那般争相抱团起来,除了少数如江河一般三两缩在角落的修士之外,大多数幸存的修士,都还在几个地境修士一旁抱团。
但他们附近堆积的污秽,远比江河这边的污秽要更骇人。
甚至已有修士无法维持护身灵气,被那污浊一股脑涌入其中,悲鸣一声后倒在了地上,不见任何声息。
而他们的死亡换不来那几个地境修士的丝毫怜悯,他们修为更高,黑泥尚不能对他们造成任何侵扰。
估计也是在心中盘算着,让这些污秽先灌入其他人的肉身,为自己换得喘息的时机,等到眼前黑泥削减的差不多了,他们再想想其它自救的方法。
“那我们难不成就待在这里坐以待毙么?”
“那你想个别的办法出来?”
“我……”
刘子昂一时语塞。
原本这处石盘该下放登天梯,托载等候修士直达平天舟的甲板——那是这方牢笼的唯一出口。
但如今平天舟明显包藏祸心,登天梯迟迟不见踪影,就连地境修士都无法攻破墙壁,凿出洞口,他一个人五境的不起眼小修士,哪有什么力挽狂澜的办法。
江河只道:
“坐以待毙没什么不好。”
刘子昂一怔:“啥?”
“你难道看不出来么?这污秽虽然诡谲非凡,但只要提前防备,短时间内很难让它们趁虚而入。
这么明显的事情,你当这平天舟上的其它浊仙会不知道么?”
江河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缓缓闭上了双眼,打算借此机会休憩一番,
“虽说我们修士的灵气有限,也不可能时刻维持护身灵气,但支撑个十天半个月总是没问题的,更别说那几个地境修士了。
以他们的修为,若无意外,少说也能支撑个数月时间,你当平天舟放出这些污浊来,是为了陪我们浪费时间的么?”
“大哥你是说……”
“只要平天舟不愿浪费时间,便总会有别的动作。”
刘长皓想通了其中道理。
“没错。”
江河点了点头,
“只凭这些污秽,短时间内是奈何不了所有人的。浊仙的目的无非是想让污浊侵占修士的身躯,自然也包括那四个地境修士,也包括我们。
既然他们的本就想要损耗我们的灵气,那负隅顽抗岂不是正中了他们下怀?
既然我们逃不出去,倒不如趁着那帮人吸引了污浊大部分目光时休养生息,节省开支,把灵气花在有用的地方,见招拆招。”
“有些道理。”
刘长皓思索片刻,也就此倚墙而坐,
“反正逃是逃不出去的,不如等事情继续发酵,说不定对方执行下一步动作时会露出些许破绽,供我们抓住机会。”
刘子昂见两条大腿都想着休养生息,仍是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