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武推开门,映入两人眼帘的,便是个一身白袍的俊朗男子。
面色如玉,杏眼温润,站在眼前便似清风君子,给人以和谐之感,倒也无愧于他‘玉白’之名。
“薛公子。”
鱼武拱手抱拳,以示敬意。
薛玉白虽也同属地境修为,却身居上三境,年龄比他还要长上不少,若论辈分当称呼一声前辈。
但称之‘公子’,无外乎这薛玉白的君子之风,在仙山中享有清誉,仙山众弟子皆以此称呼,鱼武也因此照葫芦画瓢罢了。
鱼武先行示好,薛玉白也不好落他面子,便以点头示意。
可他们彼此心里都明白,真正值得在意的,是那端坐床榻,一言不发的女子。
“青山,你可好受些了?”
那温润公子并不睁眼瞧看鱼武,眸光只越过他的肩头。
鱼武并不在意对方的忽视。
仙山弟子自诩三山五宗之首,倒也从不把寻常散修放在眼里。
更别说与下辖鲤国积怨已久,不恶言相向,已算得上是品性极好。
于是他回看了顾青山一眼,得到对方眼神授意,便先自行离开。
虽说顾国公身负重伤,但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毕竟这薛玉白在鲤国遭受针对的两百年间,倒也真心诚意的帮鲤国度过几番难关。
许多同门的刁难,都是他私下提前告知,或在背后阻挠的。
旁的不论,对顾青山到底是一片真心。
为人也算正人君子,不会做些什么趁人之危之事,既是想来探病,也不好驳了颜面,就随他去了。
反正顾国公已拒绝了他近两百年,这次也不会有什么意外便是了。
而待他走后,薛玉白才轻轻碰上房门,走上前来,与顾青山保持了一定距离,瞧了一眼被拍成两半的木桌若有所思,又自顾自地坐在那一旁完好的木椅上,先声道:
“我其实一早便想过来的,但试剑堪堪结束,苏长老还有事安排,所以耽搁了些时候……”
顾青山摇了摇头,因清楚对方心意,此时甚至不想让他多留一刻:
“多谢薛公子好意,若没什么事还请回吧。”
薛玉白习惯了顾青山的冷脸,倒并不失落,还欲解释:
“青山,我……”
“我与薛公子的关系,怕是没那么相熟。”
薛玉白不气馁,轻轻笑道:
“好,顾姑娘。我知此番试剑你对我有气,只是苏长老此前特意吩咐,不许我相助与你。
众师兄弟皆警惕着我,你受人围攻之时,我确是不好相帮,便只得拦着他们,一同隔岸观火,实属无奈……
你莫要为此生气了,可好?”
听到对方这放下态度的自责,顾青山只以颇为奇怪的目光打量。
还记得踏入试剑秘境之时,薛玉白似是与她说过一句诸如“此番试剑我会护好你”的话?
具体记不清了,因为她并未放在心上。
她从不指望谁,更不会将希望和命放在谁的诺言里。
若如此,两百年间她怕是早已死了不知多少次。
如今听到对方似因此自责,她只觉得这人未免想的有些太多。
而薛玉白则自觉明白,顾青山冷眼待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