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境修士不可小觑,单是这虚握大手,只向前虚抓,还未施展力气,便已让在场修士胆颤三分。
大抵是因为王昊将灵境修为展露无遗,使大多数修士单是瞧见那大手腾空,便已生不出什么反抗欲望,饶是那大手速度并不迅捷,尚能以肉眼辨之,也仍无太多人挪动脚步——
并非不敢,而是不能。
王昊双眸灵光乍现,便有一股无形压力,宛若万丈高山,硬生生压在众人肩头之上。
那压力并非实质,否则这偌大剑山也扛不住他一念之压,单以术法强行按住众人神魂,神魂受制,便更难操纵那血肉之躯。
唯独少数,如江河一般,切实抵达灵境高峰的修士,方觉只是心神一颤,便自动将那神魂的桎梏打消。
而江河则更为特殊,他体内甚至还藏着个凝实的神魂,孟羌娥亦感受到那千钧重压,却因神魂之体,恰好分辨出那压力的来源:
“他那神魂竟如此凝实,单是向我们放了一道神魂气,便足以压得所有人抬不起头来。这世上竟真有能将神魂与血肉双修,皆抵达如此境界的人……也难怪他能坐上那天帝位子。”
江河不置可否,却瞧见人群之中已然有了骚动,似是藏匿在人群中那真正的‘浊仙’,察觉到不妙,已有了遁走的趋势。
但是能在王昊这神魂威压中保持自如的,也唯有灵境修士才对!
意识到事态严重,江河也不再抱着看戏姿态,背后两柄长剑似是受他感召,剑鸣阵阵,嗡嗡作响,一旁的鹿鸣则已拍下剑匣,五柄迥异灵剑鱼贯而出,盘旋头顶,大有蓄势待发之意。
更有同在台上的江秋皙,她傲然而立,眸中杀意似九天寒窟,只静静握着手中青锋。可任谁都知道,她这怡然自得的姿态分明是全然的自信,仿佛只信手便可摘下在场任何一人的头颅——
而意识到剑宗与王昊皆有武力相向的态度,心中的胆怯终是让他们惊恐呐喊:
“王昊!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莫不是将我等骗至这剑宗领地,好一网打尽?你可知这般作为,便是要与天下为敌!”
到底是剑宗境地,与当今生灵洲大半同道都有所敌意,致使众宗门不敢随便派些弟子长老奔赴至此,唯恐是请君入瓮之计,葬送大半宗门势力。
位居顶点的另外八宗,更是亲自派遣灵境长老带队,生怕出了什么变故,派出去的人便一去不返——
哪怕他们并不相信剑宗真有底气,敢举世树敌。
可如今位于涤浊大典前列的,自是三山六宗的弟子,王昊这只虚握大手,冲着的也分明是三山六宗!
难不成剑宗真与这王昊沆瀣一气,要将这诸多修士,葬送在这剑山之上!?
一些势单力薄的宗门,生怕自己成为这场鸿门宴的牺牲品,不由目光希求地看向三山六宗之人。
可那虚握大手已然化掌,向着其中应声砸去。
那手掌仍是无甚力道,看似气势汹汹,实则连个坑洞都未能砸出,可众人却清晰听见一声不似人声的悲鸣,恍如蚊虫般的低语,随着不经意的风声淌过众人的耳膜——
他们明白,那分明便是浊仙的呜咽!
“三山六宗之中,竟有浊仙混迹!?”
众人心头一紧,又对这猜测难以置信,纷纷将惶恐的目光投向那手掌之下呜咽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