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利润实在是过于庞大了。”
“导致他们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铤而走险。”
“随着他们做得越多之后，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大量军马流失了出去。”
“可他们要调换大量马匹，上上下下的官员，加上军中将领，没有一万人也有八千人经手，可他们为什么一直没有暴露踪迹，一直没人检举他们呢？”
“因为，他们给上上下下都打理了钱财。”
“每个人都收钱了。”
“军马司里的一个九品漕吏，一年就能够得到万钱收益。”
“这是乃是一个七品官员，三年之俸！”
潘凤摸着嘴角，他捏着手里账本，一直不愿意打开，问道：“有多少人收钱了？”
国渊的眼睛里微微动了动，说道：“丞相……应该是问有多少人没有收过钱。”
潘凤此时看向了种意问道：“种意！”
“你收钱了吗？”
种意道：“没收！”
“但是，我手下的府吏皆有人收。”
“我只能保证自己的清廉，但是我无法保证手下人的清廉。”
种意其实也并不是想要阻拦国渊的调查。
主要是……
他觉得这种事儿，私下调查就好了，不宜暴露在所有百姓的面前。
一旦暴露在了所有百姓面前的话。
从丞相至下……
几乎所有人都不干净。
那么……
以后，百姓该如何看待风国啊？
风国之中有任何一个官员，有谁是能够值得信任的吗？
府衙之威信，朝廷之威信，将会荡然无存。
因此，种意是想要在私下解决掉这事儿。
潘凤在思考了过后，他也并没有怪罪种意，只觉得……
浑身一片冰凉。
他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来，他往府衙外走去时，走到了门口转头说道：“明日大朝会！”
“吾要所有官员，全部出席。”
“谁要是病了，死了也必须得给吾抬到朝上去！”
说罢。
潘凤转身就离开了。
剩下的人都在相互看了一眼，他们是知道潘凤脾气的。
潘凤一向都比较刚直，很有可能是要处置所有人。
在场的众人都是朝廷大员。
荀攸看了一眼众人，说道：“走吧！”
“戏也看完了，那就该散了。”
“怎么？”
“还舍不得走啊？”
沮授站起身来，说道：“吾先走一步了！”
左校说：“那……”
“那我也走了啊。”
而此时。
潘凤忽然又折返了回来，说道：“子尼！”
“你跟我走！”
“我有事儿要问你。”
国渊在愣了一下之后，赶紧跟了上去。
众人也纷纷离去。
……
马车里。
潘凤点燃了一盏灯。
灯火摇曳之下，潘凤看着国渊，问道：“子尼，你告诉我，那些战马都被卖到哪儿去了。”
国渊说：“风国有几个忽然暴富的马商，都有嫌疑，他们分别在往幽州、魏郡、陈留，还有凉州贩马。”
“凉州刺史，韦端就是一个大马商，不过，他现在已经死了。”
“韦家之死，大概也是因为这个。韦端死后，他们份额要被其他人瓜分。”
“因此，造成分赃不均，得到不到好处的韦家，拿到账本想要检举。”
“这也让其他人不得不灭了韦家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