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灯光昏暗,他一动不动的靠在墙上,远远看去,就像极为哀颓的雕像。
他在那处呆滞了很久,才直起身来进了病房。
刚把门关上,病床上的伊桃醒了。
她还有点迷糊,但像是伤口疼了,她明显收紧了下颌,慢慢的侧了侧身子,换成了平躺。
可躺下后,背部又传来麻麻的痛感,她闭上眼接受着这种疼痛。
裴让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伊桃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又抿着嘴巴别开了视线。
裴让的眸此刻深暗到看不出任何情绪,沉寂许久,他开口,“喝水不?”
伊桃唇角扯了扯,“不喝。”
裴让双手攥了攥衣摆,一时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
两人又沉默了数秒,这次换做伊桃打破了平静,“裴让,我能问一下,你到底在想什么吗?之前说着要离婚,然后这次又说想我。”
她转过头,冲裴让勾起笑,以开玩笑的口吻说,“你不会是因为我不想离婚,又想了什么可以整我的法子吧?”
若这话放在昨天,以他的脾气,肯定还会恼火。
可现在看着伊桃那张顾虑太多又强颜欢笑的脸,他心里只剩下铺天盖地,根本灭不下去的愧疚。
“不会了。”他也努力勾起笑,“我错了桃桃。”
伊桃愣了瞬,歪头瞪大了眼睛,那模样又惊讶又可爱:“你说什么?”
她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