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无语,曹德方见状,说,“那你说说这行字的意义,为什么要画蛇添足,让玉雕冒着失去价值的危险?”
谢玄望着曹德方,阴笑着说,“当然为了将它变成赝品呀。”
曹德方哼一句,“强词夺理。”
谢玄对着曹德方笑了笑,说,“曹总,请问一件真正的玉雕价值多少钱呢?起码几百万吧?但是,如果我告诉你,你手上的玉雕是赝品,不值几百万,最多价值几百块钱,但是我很喜欢,我愿意出一万元,你会卖给我吗?”
“我……”曹德方刚想开口,顿时愣住了。
众人现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曹德方冷静一下,冷哼一声,“口说无凭!”
谢玄笑着说,“曹总说得对,口说无凭,我怎么也得拿出实质证据吧?行,麻烦拿把美工刀过来。”
谢玄指着玉雕的那个角说,“其实当时那人是留了一手的,这行字他不是雕上去,而是加上去,所以,用刀一刮就掉了,至于为什么摸上去会有凹下去的手感呢?嘿嘿,那也是一种小手法而已,我就不在这里献丑了。”说着,谢玄已经将那行字刮去了,用水洗了洗玉雕,对着老严说,“严老爷子。你经验丰富,现在麻烦你看看,玉雕是不是有损坏。”
老严用颤抖的手一摸,脸色巨变,望向谢玄的眼光充满的惊愕,突然,眼睛翻白,晕倒在地。
“呃。”谢玄哭笑不得,蹲下去,给老严把了把脉,然后在他的人中按了一下,老严就尖叫一声,醒来了。
老严对着谢玄拱拱手说,“果然英雄出少年。”
谢玄回了一个礼,说,“严老先生谬赞了,我只是运气好而已。不知道老爷子为曹总鉴定来了什么好东西。”
曹德方和老严对视了一下,还是将自己买来的字画拿出来,“就是这幅字。”
谢玄微笑着将字画展开,愣了一下,忍着了笑,说道,“原来是张芝的字,那可是真的很不错的,我也喜欢。”谢玄的心里已经笑翻了,偏偏是这幅字,这幅字的真迹就在谢大海那里,小时候,就是原来让谢玄临帖练字的。而曹德方手上这幅字画,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竟然还是出自自己之手的。
曹德方和老严见谢玄一眼就认出了是张芝的字,顿时又惊又喜。
谢玄瞄了两眼字帖,就问曹德方,“不知道这幅字,曹总是花多少钱拍下的?”
曹德方迟疑了一下,说,“三百万。”
谢玄笑了笑说,“曹总好品味,我只能说,有钱真好。”
曹德方望着谢玄,问道,“小少年,你什么意思?这幅字帖是赝品?”
谢玄摇摇头,说,“连赝品都算不上,明显就是临摹的帖子而已,如果曹总你喜欢,我那里还有很多,我可以免费送给你。”
“什么?”曹德方大惊,望向老严。
老严激动地说,“小少年,你可看准了?这分明就是真迹!”
一时间,谢玄竟然无言以对,他总不能说真迹在自己老爹手上,他们花了三百万拍卖下来的是自己临摹练习的作品吧,说出来,肯定不会被人接受,而且还会被所有人取笑的。
于是,谢玄很为难地回忆着,回忆当时谢大海教自己练字的时候说过有关那字帖的事情,想了好一会儿,谢玄终于想起来了,于是说,“张芝的字体自成一家,想必这个大家都知道的,但是,张芝小时候,是临摹王羲之的字体的,张芝尤其是喜欢临摹王羲之的《兰陵序》,所以那时候他的字体,但凡是有‘之’的,都是模仿王羲之采取几个风格书写的,曹总你这幅字,按照时间段来说,,刚好就是张芝小时候的作品,我没记错的话,这幅字,一共有十三个‘之’字,照例,那些‘之’字手法是不一致的,但是,你看看,这字帖的字体却不是临摹王羲之的,而是采用了他自己的风格的,正如刚刚议论那玉雕时说的,那时候,他怎么知道自己日后自成一家呢?”
解释的时候,谢玄都差点忍不住笑了,临摹那字帖的时候,自己分明就是偷懒而已。
老严听完,望了一下曹德方手上的字,再次晕倒过去,曹德方手上的字无力的滑落地上,呆呆地望着谢玄,钱事小,面子事大。
沉默了很久的高保忠终于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曹老贼呀,闹了半天,原来你才是贼喊捉贼,三百万,你倒是大方!”
曹德方面色铁青,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大厅。
谢玄无奈地蹲下去,再次救醒了老严,然后,就被人团团围住了,那几个人都是今晚拍卖到了喜爱之物的人,纷纷要求谢玄帮他们再鉴定一下,更有甚者,其中一个老人家叫谢玄上门却,当他们家的女婿。
高保忠望着被围在人群中的谢玄,脸上的笑意已经全部褪去,换回了自己习惯的那种铁青冰冷的面孔,对着蓝宇说,“老蓝呀,看来你的眼光真的不错,那么那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剩下的时候就劳烦你去做做思想工作了。”
蓝宇笑了笑说,“没事,这事就交给我吧,我负责帮你说服他,为国办事,匹夫有责。既然他有能力,就需要肩负起属于他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