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已经尽量降低存在感,李重意还是目光锐利的发现了他的存在,停步沉声往后喝道:“她怎么会来这?”
督公此刻说的人自然不是会林婧婉。
司明悄摸着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的应道:“方才奴才也问了,可郡主不搭理奴才,下马车之后就径直往里头闯,像是提前就得到了风声,督公,这……”
李重意目光更加阴沉,不怒自威:“派人去查,看林婧婉今日从出府之后,这一路都有什么人在后头跟着。”
汝南伯爵府。
新庄绸缎铺子的人今日送来嫁娶用的红幔挂子,领了赏钱之后喜滋滋的走了,一路都在说伯爵府不愧是高门大户,出手就是阔绰,这喜事办得定然顺顺当当。
翠喜端着一盆脏衣服,恰巧从她们身边路过,听到后气得厉声呵斥道:“一群只会嚼王八烂腮帮子的糊涂东西,领了赏钱还在这里头磨蹭什么,等着招呼你们一个个的留下来吃席吗?还不快点滚出去!”
众人一听,脸上的笑意全都僵住了,但见翠喜一身上等丫鬟打扮,都禁声不敢言语,低着头赶紧小跑着逃了。
翠喜低头看了自己手里的脏衣服,越想越来气。
“四小姐分明就是被人陷害才中邪的,府里却不管不顾,只顾着操办九小姐的婚事,害得四小姐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衣裳也没人洗,这都叫什么事!”
翠喜委屈着蹲在地上嚎嚎大哭,便听到头顶一声:“我说是谁这么大胆,原来竟然是四小姐身边的丫鬟翠喜。”
翠喜颓的抬头,便对上芜儿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心里已经暗叫不好,而芜儿身后站着的人不正是……
“奴婢见过九小姐!”
冷凌霜搭着芜儿的手,正一脸肃然的看着地上的人。
“翠喜,你方才说四姐姐是中了邪,才把自己关在房里的?”
翠喜不敢吱声,只跪在地上不停瑟缩。
冷凌霜可不是个好说话的性子,冷笑着道:“府里马上要办大喜事,你却在这里大谈什么神神鬼鬼,真是太没规矩。我看你也是个没轻重的,留在四姐姐身边,对她的病情也没有什么益处,你便去针线房里帮忙吧,没事少来后院惹是生非。”
翠喜哪敢应下:“可是四小姐她身边……”
芜儿不等她说完,急忙快两步上前,就着她的脸左右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打得远处的仆役都侧望过来,然后纷纷低着头快步跑开了。
原本伯爵府接连出了几桩不体面的事,林乾海是有足够的理由要退婚的。
可林府那边却完全没有要退婚的打算,依旧将婚事筹备得紧锣密鼓,体体面面,就叫人不得不佩服冷凌霜的手段。
如今冷宅可是完全靠着林乾海,才能指望将来在京城站稳脚跟。
这个节骨眼里,府里谁人敢去得罪她?
“好大的胆子,偏你是个体面的不成,你若是连这点脸面都不想要,那便去后林挖地种树,今后也别想着调后院了!”
翠喜满心的不情愿,但奈何冷凌霜现在风头正盛,只得心道等过几天她嫁出去就好了。
冷凌霜勾唇冷笑,斜斜的睨了眼地上的可怜虫,搭着芜儿的手,大摇大摆的走了。
“芜儿,四姐姐也病了有些日子了,你便随我去趟清香园,我倒要看看,她这疯疯癫癫的,都在背后编排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