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斋轩？
林乾海又望了过来，这怎么还又扯上他的书房了？
冷凌霜嘴角的笑意藏也藏不住，眼中满是惊喜。
她一向自诩聪明，拿得起也放得下，却没想到能在林府遇到让她这般惺惺相惜之人。
若是四姐姐冷欣月有这林婧婉一半的聪慧和手段，都不至于会落到如今的下场。
“大小姐连这个都猜到了？”
“你即便是为你主子办事，也不该牵连到一个无辜稚子头上，好在是我先发现的，若换了旁人，子平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你应该比我清楚。”
冷凌霜毫无半点愧疚，冷笑道：“若我没记错的话，这林子平的母亲应该同你有深仇大恨，我以为你即便不站在我这边，也会装作不知情，随他去。”
“这便是我与你之间的不同，我不会为一己之私而牵连到旁人，也许你觉得我道貌岸然，但事实便是如此，我这双手从不沾染无辜者的鲜血。
反倒是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把自身遭遇命运不公悉数向旁人宣泄，也许你觉得这样做情有可原，可你别忘了，天道轮回，因果报应不爽，等到命运反转，最终食得恶果的人便是你自己。”
相似性格之人，无需多做试探，便能轻易将对方看透。
冷凌霜即便面上不承认，心里也不得不认同林婧婉说的是对的。
但她事实已经筑成，如今也已是遍体鳞伤，即便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她突然回头，看了眼一直密切注视着林婧婉的李重意，心下明了，便又笑着道：“你比我命好，有人能真心实意护着你。”
林婧婉闻言也感受到后背一阵灼热的目光注视，脸上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或许你父亲也是为你做了件好事，督公虽然不是个正常男人，但他比大多数男人都有担当。”
冷凌霜完全一副长辈口吻，对林婧婉劝着道：“其实床笫之欢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此事体会全看个人。于我来说，与其同一个自己不喜欢，看着就想吐的男人同床共枕，那还不如清心寡欲的共度一生，你也考虑一下。”
林乾海两眼瞪得老圆。
她的意思是说，她一见自己就想吐？？
林婧婉：“……”
怎么还越说越上头了，也没一个人出来管管她？
李重意还真有些欣赏冷凌霜这性格。
倔强，无惧，有些像婧婉。
更关键的是，她说出了他心里想说却不能自己亲口说的话，单凭这一点，他便决定要放她一马。
“此事涉及皇家名誉，本督要带你这新婚夫人回东厂详加审讯，你可有异议？”
李重意这话是对林乾海说的，林乾海方才明着讥讽李重意是个不能人道的太监，这会哪里还敢置喙半分。
听他要走的语气，心里简直都在欢呼窃喜了，连忙点头道：“下官不敢，督公请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