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不躲不闪,脑门上便被正中砸上,一丝血迹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酒呢?!给本王拿酒来!”
鹿鸣不顾额上疼痛,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求王爷保重身体!”
梁韬帧微眯着一双眼,保重?他要如何保重?
坏消息如潮水般一桩桩的朝他涌来,早已经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
身边一个个人都背叛他,他名下几乎无人可用,要如何反击?
“滚,滚出去,都滚……”
梁韬帧艰难的扶着桌子腿,从地上撑坐起来,似乎想要自己去找酒,结果起身之后还没走两步路,便又要倒下。
鹿鸣连忙小跑着上前去,扶住他摇摇欲晃的身体,不顾他呵斥,扶着他在暖阁里躺下,而后又跪在三尺之外,朝他磕头。
“王爷,如今只有奋起反击,才能博得一丝生机。”
梁韬帧头痛欲裂,闻言定睛看着他。
“你道本王如今何处还有生机?”
鹿鸣又跪近了一些,低声道:“王爷在宫中埋伏多年的眼线,如今也该好好用一用,为王爷效力了。”
“如何效力?”
鹿鸣把心一横:“如今之际,只得釜底抽薪,永绝后患,王爷以为如何?”
釜底抽薪?
梁韬帧看着鹿鸣一张白净满含童真的脸,鹿鸣跟在他身边十来年,从来都是不声不响,平日里不见他说多一句话,今日却能这般大胆谏言。
也是,冯堃死了,张泉也指望不上,如今也只有这釜底抽薪的法子,才能博得一线生机。
梁韬帧容色微动,似在呢喃自语:“你说得不错,宁王府的府兵全部加上只有两千,若是公然与朝廷对抗,只会以卵击石,不肖片刻便会被消弭。
但若是把这些兵力全部集中在一处,攻入勤政殿,杀了天启,到时木已成舟,这却江山还姓梁,朝臣也不得不服从本王号令,拥立本王登基。”
鹿鸣喜道:“王爷英明,奴才这便去传樊征将军过来商量要务。”
皇觉寺。
李重意面窗而立,似乎在眺望京城方向。
背后一片温柔抵上,他还没反应过来,一双玉手便牢牢环视在他腰间,大有要向他下腹试探的意图。
他慌忙挣脱开,连连后退两步,极力与杨媚卿保持距离,一双桃花眼里满是警惕。
杨媚卿轻声笑了笑,无所谓的道:“还没想明白呢?”
李重意:“娘娘将微臣软禁在此,微臣的确很是不明白。”
杨媚卿似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这皇觉寺除了和尚尼姑之外,不过几个区区守卫,谁又当真能阻拦得了你李重意?你这般不舍得就此拂袖而去,莫不是为了我?”
见李重意没有反应,她继而又笑着道:“我早说过,凡事都要付出代价,你心中谜团唯有本宫可以解答,若你愿意全心全意待我,我自会竭力将你推至高位,到时这全天下都由你我共享,你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