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苏芩秋见说不动他,撒起了娇,“您真忍心大宛血脉旁落?这要是让您父王知道了,哪怕到了地底下,也得把坟刨开,爬出来骂您不孝子。”
“”贺兰鲲竟无言以对。
苏芩秋再接再厉:“您不想当王储,那就等揭穿令狐图后,把储君之位让给其他兄弟嘛,总好过被外人夺去吧?”
这倒也是。贺兰鲲终于点了头:“既然你一心让我夺回储君之位,是不是已经有应对之策了?”
那自然是胸有成竹了,不然她哪敢走到这儿?苏芩秋笑眯眯地招手让贺兰鲲靠近,小声地问:“师父在外闯荡这么多年,可有传说中的人皮面具?”
顾泽夕弃车乘舟,继续朝苏州去。
临登船前,身后忽然有人喊他。他回过头一看,竟是赵王端木量,在他身后,还有个富家公子打扮的年轻男人,看着很是眼熟。
赵王到了他跟前,问道:“侯爷这是要去苏州?”
“不错,本侯去探望父亲。”顾泽夕回答道。
“巧了不是?本王也要去苏州,不如你我同行?”赵王说着,压低了声音,“正好旅途无事,咱们聊聊那张搜捕令。”
顾泽夕心念一动,同意了。
三人上了船,赵王大吐苦水:“太子自从拿到搜捕令,就跟疯狗似的,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如今又上西北去了。他这样积极,本王被衬得像个废物,只好也出了京城,打算去江南看看。”
“太子为何这样积极?”顾泽夕不动声色。
赵王压低了声音:“据说徐笪的小儿子还活着,谁要是逮到他,可就算立下大功了。宁远侯,你战功赫赫,不缺这一桩功劳,何不帮帮本王?”
顾泽夕装出很有兴趣的样子来:“怎么逮?”
赵王见他同意了,很是高兴,一股脑全说了:“徐笪小儿子的右肩上,有麒麟胎记,但肯定早就剜掉了。但徐笪的旧部里,有几个右肩上有麒麟刺青的人,在这些人里头,又有那么几个,知道徐笪小儿子的下落”
“是哪几个?”顾泽夕又问。
赵王却不肯再说,咋咋唬唬地道:“急什么,先拿酒来,咱们喝几盅。”
顾泽夕马上让人上了酒菜。
谁知赵王酒量极差,一坛酒还没喝完,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顾泽夕撑着头,也有了几分醉意。
那年轻男子把顾泽夕扶了起来:“侯爷,我送您回房。”
顾泽夕皱眉:“不必。”
那男子低声道:“赵王知道的事,我也知道,待会儿我告诉侯爷就是了。”
顾泽夕看了他一眼,没再拒绝。
男子把他扶进房,让他躺到了床上。他直起身时,发簪不知勾到了什么东西,啪地一声掉落,一头乌发披散了下来。
顾泽夕终于认出了他是谁,借着三分酒劲,拔剑抵住了她的心口:“堂堂瑞静公主,竟也干这种下三滥的事?”
瑞静公主看了看胸口的剑,却冲他一笑:“侯爷这是要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什么意思?顾泽夕心头突地一跳,警铃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