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四海听完,苦着脸道:“这可如何是好?天马上就要亮了,这么多护卫受伤,咱们怕是不能即刻动身了。”
宋冬来这才想起他们今日还要坐船去京城的事,不由得心中一沉。
“鲍管家,你看……”
“三爷放心,”鲍四海连忙道,“我这就去和船家解释一声,看看能不能改成明天再走。”
“那就有劳鲍管家了。”
宋冬来点了点头,“务必和船东家说清楚情况,多赔些不是,该加的银子咱们也一分不少。”
“哎,我知道了!”
虽然天还没亮,但改了行程通知船家的事情宜早不宜迟,让他们尽量少做白工,自家也可以少出些补偿银子。
鲍四海愁眉苦脸地答应一声,急匆匆地出了客栈。
……
宋冬来带着阿宝,推开房门进了屋。
杜宝钏一见阿宝平安无事,松了一口气。
“阿宝,你没事吧?”
阿宝低声回道:“我没事。”
“冬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贼人……”
杜宝钏担忧地看向宋冬来。
“没事,都过去了。”
宋冬来安抚地拍了拍杜宝钏的手,“就是进了几个毛贼,如今贼人已经被打跑,宋护卫将人送到府衙去了。”
他有意隐瞒了死士的事情,只含糊地道:“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恐怕还要等府衙调查后才能知晓。”
杜宝钏听闻只是几个毛贼,便放下心来。
“那就好。”
宋冬来柔声道:“你们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杜宝钏嗯了一声,目送宋冬来出门下楼。
宋冬来走后,杜宝钏才又转向阿宝,问道:“阿宝,你刚才去哪儿了?”
阿宝低着头,怯生生地道:“我……我想去解手,正好赶上贼人和护卫们……我就躲进了柴房里。”
这孩子看到那些人打斗,怕是吓坏了吧。
杜宝钏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
“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
阿宝乖巧地点头,没有再说话。
屋子里静悄悄的,气氛有些沉闷。
除了睡着的五福六福,以及在床上眯着眼睛的七喜,其他人都没有睡意。
“阿宝,你爹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四喜打破了沉默。
那日只看到了阿宝的娘,好像忘记问他爹的情况了。
阿宝的身体微微一颤,低垂的眼帘遮住了他眼中复杂的神色。
他咬了咬嘴唇,声音细如蚊蚋。
“爹……爹他生病了,在家里养病。”
“生病了?”
杜宝钏一听,顿时母性泛滥,“病得严重吗?”
阿宝迟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小脸上满是忧愁。
“大夫说,爹需要静养,不能操劳。”
阿宝哽咽了一下。
他低着头,用手背偷偷地抹了一下眼睛。
“所以,我娘带着我在灵应寺做些活计,补贴家用。”
“做活计?”
四七好奇地问:“你会做什么活计啊?”
“就是……”
阿宝琢磨了一下,才道:“我就是偶尔帮香客抄写一下经书,我娘做些针线活之类的……”
宋之棋有些惊讶。“你认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