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伐木论
三个月前
“……望大汗定夺……另流民军重要统帅紫金梁王自用已于去岁被川军总兵邓玘所部斩杀……其后流民军统领高如岳、曹操、西大王、扫地王、过天星、顺天王等十数家统领数十万流民被明军封锁在黄河以北到晋南的狭长区域,明军十万余精锐步骑正在展开猛烈攻击,农民军节节败溃,加上粮草物资极端缺乏,恐将不支……以上为晋省范氏处传来密报,一切还请大汗定夺。”
这份密报很长,整整念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先是高鸿中拿着念,边念边进行解释,后来停下来歇息,范文程继续拿着念,好在终于结束。
“范永斗提供的消息确实精确详细,赏上貂一件。”
“奴才代范永斗谢主隆恩。”范文程赶紧磕头道。
“启奏大汗,山东方面也传来消息称,山东境内的官军已经大部分被调往河南等地平叛,只是现在山东匪患严重,山匪土匪多如牛毛,百姓早已一贫如洗,如今生存更加艰难,筹粮特别困难……”另一个奴才宁完我跪着说道。
“嗯,诸位都说说吧,咱们应该怎么做?”皇太极发话道。
今天会议的主题是军国大事,后金与会的人员除了站在皇太极下首旁边的内大臣刚林外,还有跪在殿下的汉臣范文程、宁完我、高鸿中和后金兵部启心郎丁文盛,台下站着的则是后金各大贝勒和重要贵族,包括代善、济尔哈朗、岳托、德格类、多尔衮、豪格。
后金原先的大佬阿敏和莽古尔泰已经被皇太极给先后除掉,更为过分的是为了彻底打压消灭掉莽古尔泰一系的势力,皇太极既然使用权术,先是把莽古尔泰的儿子给宰了,后把莽古尔泰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也是皇太极同父异母的亲姐姐------莽古济,在寒冬腊月里全部扒光在台上,任由后金奴隶们观瞻,莽古济悲愤至极,但是舌头被割掉无法说出话来,皇太极随即下令将莽古济凌迟处死,活活割了三百刀,莽古济才算疼死。
那一天是皇太极亲自监刑,要求后金贵族都要到场观看,这就是反抗皇太极的下场,连自己的姐姐都可以如此凌辱甚至凌迟处死,达到以儆效尤的地步。
后金就是这么一群奇怪的团体。
这件事以后,皇太极的威望反而增加了。皇太极问话,大家都是低着头,不敢轻易回话。
倒是代善地位尊崇,张口说了一句“大汗的意思是什么?咱们跟着大汗的意思干。”
皇太极不慌不忙的站起来说道“明国犹如大树,伐木讲究技巧,很多时候就是讲究策略和耐心。明国太大,咱们还得继续不断砍伐其枝丫,慢慢动摇其根本。既然流民军支持不住了,那么咱们就帮助他们一下。”
大明故宫
“太好了,大军终于把这群贼子包围起来了,朕要求把他们都杀光。”崇祯皇帝歇斯底里的大喊道,兴奋而且疯狂。
朱由检也是被叛军给伤害太多次了,前面一直说招抚,他自己也说过一件事,那就是“流民贼寇亦吾赤子,应该抚慰之”。
三边总督杨鹤手里无兵无饷,也确实很难剿,招抚也是无奈之举。关键招抚之后,没有钱粮来安置,难道让流民活活饿死吗?朱由检丝毫不关心这些。
于是更多的流民降而复叛,这就让朱由检抓狂了,他不理解为何这些流民不愿意在自己家里饿死,却要造反?
他已经给过这些流民被招抚的机会,而他们不知好歹,竟然降而复叛,那就休怪自己暴虐了。
尽管招抚政策一开始是朱由检自己明确通过正式的旨意确认过的,可是他不管这些,还是把全部责任都怪在了杨鹤身上,罢免了他的官职,并将之下狱彻查。
同时命令屠杀流民的过程中表现不错的洪承畴代行其职责。
洪承畴是著名的权利迷,上任后那是竭尽全力,加上孙传庭在山西、卢象升在河北(此处指河南北部)对农民军都取得了大量的胜利,压缩了流民军的活动空间,于是洪承畴调集大军终于把流民军数十万人,包围在晋南这块狭小地域内,缺乏粮草,流民军内每天都有数量巨大的人员饿死、被吃。
洪承畴因此信心百倍,每日都是踌躇满志。
流民军内部却开始乱套了,大量的人员的进入,晋南已经掠无可掠,大家所有人都是一样,那就是吃的很少,流民军根本不事生产,只会破坏,抢到哪里吃到哪里。
但是并不是每一支流民军都是不知道储蓄的,有的会储存一下个把月的存粮,于是不甘饿死的流民军就开始了内乱,抢粮食、抢女人,从而大打出手。乱成一锅粥。
这样的情景也令流民军中比较有眼光的高如岳(就是高迎祥)、曹操罗汝才和八大王张献忠等头疼不已,他们计较后决定,是有必要开个流民军大会计较一下未来如何发展。不能老是这样局限于陕西和山西这样贫苦的土地上面。
但是当前的问题是如何才能够破局?
高如岳和罗汝才先后派遣精锐攻打南边的邓玘和左良玉等部,都被击溃。
流民军中的邢红狼、九纹龙等部数万人马往东进攻卢象升部,结果被杀的大败,仅以身免,不得不投靠曹操罗汝才,其部下数万人悉数被杀,因此流民军都畏惧地称卢象升为“卢阎王”。再也没有流民军敢去攻打卢象升所部。
被围数月,流民军的整体士气已经跌落谷地,每天都是大量上吊的老弱妇孺,然后死后被迅速放下来,随即消失无踪。
流民军沉浸在一片末日的恐怖之中。
关键时刻,八大王张献忠再次站了出来,先是利用财务贿赂堵截官军,然后趁着冬季黄河结冰之际,率先踏着坚冰,冲开了官军设置的层层堵截,冲向了河南辽阔的腹地。
后续流民军也随着张献忠开辟出来的缺口一拥而出,使得官军围了个寂寞,绝大部分的流民军都已经跳到了包围圈以外。
就像很多战役的转折点一样,自此以后,流民军们不再满足于陕西、山西和河南等省,而是奔驰于更加广阔的天地之间。
由于信息传递的时效性,皇太极并没有及时了解到流民军已经挣脱了明军包围的锁链。
巨大的战争惯性,皇太极的命令一下,后金的战斗机器就开始运转下来。
辽南的叶赫村寨里
伊尔根觉罗塔世达已经接到了即将出征的军令,命令他将带着所部半数余丁和全部阿哈出征,毕竟春耕已过,留着那么多的阿哈白吃饭,也没有用,至于秋收?出征一次会俘获更多的阿哈的,根本不愁秋收的人手。
塔世达已经派遣亲兵,四处通知到位,只待命令一下,即可出征。然后带着两名亲兵和他家的奴隶陈扬准备出门打猎,路过他妹妹伊尔根觉罗苏勒贺的家,刚想着进去问候一下,就隐约听到了苏勒贺的卧房内传来一些靡靡之音。
塔世达悄悄的走向前,打开一边的窗户,在苏勒贺的炕上,看到了一个令他愤怒的一幕:
只见苏勒贺赤裸着身体,坐在蔡天文的身上,光光的背部正对着窗口,不断的有节奏地上下起伏,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
塔世达毕竟年轻,这一幕看的他相当火大,两名亲兵识相的躲在了门外,陈扬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还在伸头往里看,塔世达怒不可遏,反身就是一巴掌,把陈扬打的翻转了好几圈,塔世达顺势一脚将他蹬到了地上。
然后大踏步的向后院走去。
陈扬被打的呼痛,但是不敢大声叫喊,抚摸着疼痛的下巴,爬起来跟在了塔世达的身后。
尽管如此,仍然惊吓到了苏勒贺炕上的蔡天文。
蔡天文听到了陈扬的呼痛声,知道外面来人了,赶紧把衣服往苏勒贺身上套,苏勒贺不为所动地说道“没事,快点,别管外面……给我一个孩子……”。
随着一声沉闷的呼喊,彻底释放以后,蔡天文翻身躺在了炕上,显得害怕自语道“刚才不知道是谁,万一被主子们发现就不好了。”
伊尔根觉罗苏勒贺张开粗壮的臂膀,揽住了蔡天文的脖子,轻声说道“怕什么?有我在呢!你是我的奴隶,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人凭什么来管?再说了现在的大汗也是鼓励民间自由婚配的。你知道吗?我看到你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你了,你是那么的英俊,虽然已经成亲,但是我不在乎。我们女真人成婚都很早,女人们就像是货物一样,被送来送去。我是十二岁被大哥许配给王甲部,那个死鬼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每次都是上来就干,干完就睡,令我不甚烦恼。后来好歹战死了,我才算是熬出头了。本就没有任何憧憬,直到遇到了你……”
苏勒贺说的红了脸庞。
蔡天文还是不紧不慢的说道“就怕是塔世达主子会怪罪……”
“他敢?你是我的人,他敢对你不利,看我饶不了他。他自己有福晋、侧福晋还有庶福晋好几个,即使如此,村里的哪一个漂亮阿哈,他没有沾染过?饱汉不知饿汉饥,凭什么来管我?”苏勒贺说的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