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万元吉还想出言相劝,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自己憋回去了,冷眼看着前方发生的事,因为他看到附近很快有个人向着军营跑去,很有可能是摇人去了。万元吉想等着张鹿安处理不了,他再出面收拾残局,到时候就能收服这帮骄兵悍将的心了。
可是他实在低估了安庆右营的强硬以及张鹿安的决心。
面对着十几根火铳的瞄准,三名兵痞很识时务地选择了放下武器,其中领头一人说道:
“兄弟,自己人啊,自己人,不要拿枪铳吓唬人,万一走火了,岂不是会伤了兄弟们之间的和气?兄弟是川字营的闻老九,跟扫地王……哦,不,现在都是官军了,跟着我们张将军混的。”
张鹿安走上前去,没有理他,而是冷眼看着地上躺着的伙计,张捡很有眼色地上前试探了一下鼻息,看向张鹿安摇摇头说道:
“少爷没气了。”
“你也是棒槌!下次记得说话前,要先学会断句!”
张鹿安呵斥道,上前踹了张捡一脚,然后转向兵痞,张口问道:
“闻老九是吧?人可是你杀的?”
“这位公子,哦,不,回小将军,这个鸟人不是我们三个杀的,是他来扯我的袖筒,不小心碰到了我的刀锋,被抹了脖子,不信你去问那掌柜。”
一旁的掌柜连忙给万元吉和张鹿安跪下道:
“大人,闻将军说的就是实话,是我们店里的伙计不小心,才……”掌柜的也说不下去了,直接哽咽着哭了。
“草泥马,哭个鸟蛋。”
闻老九生气地把跪着的掌柜地踹倒在地。
“混蛋,万大人和本将就在这里,都敢如此嚣张,你眼里还有王法吗?张捡、金千里,给我揍他龟孙的。”
张捡和金千里接到命令,先是拿绳把闻老九三人给绑了起来,然后一群人轮番狂揍,围观的老百姓越来越多,纷纷指指点点,万元吉仍然是冷着脸不说话,闻老九一开始还出口大骂道:
“你踏马的自己人也下狠手?”
后来越骂越难听,不过他越骂,亲兵司的人越是下死手去打,后来被打的狠了,闻老九开始不断地求饶。
周围的老百姓们甚至开始拍手叫好,但是这一切很快被一声暴喝打破:
“哪里来的王八蛋,胆敢打额的人?”
张一川带着一大帮亲兵亲将,从远处跑了过来,满口的陕西方言,让人一下就能分辨出来,周围的老百姓见到此人,非常害怕,纷纷让开一条通道。
张一川看到万元吉,还是按照官场之礼,上前拜见了万元吉,万元吉点点头,就是不说话。
张一川会意,然后看向旁边的年轻的张鹿安说道:
“兄弟张一川,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张一川,谁他妈跟你是兄弟?”
张鹿安这一句骂声,顿时让双方剑拔弩张,张一川的部下和安庆右营亲兵司的人互相怒视着,手里的武器全部拔了出来,甚至火铳的火绒都被点燃,原本还在围观看热闹的老百姓见状直接一哄而散。
张一川冷哼道:
“这位小将军,一川不知道在哪里有所得罪,但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如今一川也是额们大明堂堂正正的官军将领,是不是应该多注意一点官场的体面?”
“体面?你也配?”张鹿安仍然是没好气,连旁边的万元吉也有些怪罪张鹿安不给面子。
张一川在部
“万大人,你也看到了,末将三番两次忍让,可是这位小兄弟一味地辱骂,如果发生不测之事,还请万大人海涵。”
万元吉这才开始害怕起来,连忙出言劝谏道:
“都不要吵了,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万大人,跟你没关系,这是我们霍丘张家和张一川之间的仇恨。”张鹿安说道。
“哦,原来是霍丘的人,额是杀了你们族人,你们不也杀了额们管营的七叔?抢了老子的几十万钱粮?怎么说也应该两清了吧?”
张一川这才想起来张鹿安的身份,便把老底都给揭出来了。
张一川曾经派人围攻霍丘夹洲,间接造成了张鹿安祖父和曾祖父的死亡,还有张喜的夫人,以及更多霍丘的百姓,虽然后来张鹿安带人抢劫了张一川的老营,但是也间接造成了自己的舅妈的死亡。
“人死了还能再活过来吗?你说两清就能两清?”张鹿安还是咄咄逼人道。
“贼你妈?额给你脸了是吧?不服的话,来跟额大战三百回合,额倒要看看,你个龟孙到底想要怎么报仇,来啊!”
张一川大怒道。
形势变得非常危机,大战仿佛一触即发,众人却看到不远处突然奔来另一队人马,为首一人大吼道:
“都给我住手!”
包括万元吉、张一川和张鹿安纷纷看向了不远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