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锁着的屋门,易中海才明白为什么自已这么不停地叫着老婆的名字却没有人出来,看来老婆曲秀芹肯定是出去买东西了。
易中海从身上摸到钥匙,哆哆嗦嗦好一会儿才打开了门锁,然后推开房门刚要迈步走进家门,却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只见眼前的房间地面、家具上都落满了一层灰尘,显然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打扫过了。
易中海心里不由一冷,是不是曲秀芹出事了?要知道老婆可是心脏一直不太好,时常需要吃药,虽然易中海对于这个黄脸婆早就腻歪了,但是他还需要这个女人好好伺候自已的日常起居,正是有了曲秀芹的精心照料,他才能没有后顾之忧,悠哉悠哉地当着甩手大爷。
易中海马上转身看向依旧在恶狠狠地注视着自已的贾张氏,嘶哑着声音问:“贾张氏,我老婆秀芹呢?她是不是住院了?”
原本一副苦大仇深模样的贾张氏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半晌之后才冷笑着说:“易中海,死绝户,报应呀!报应!”
易中海心里一沉,他怒声呵斥道:“贾张氏,别以为我易中海现在落魄了,可是想要收拾你们贾家还不难!快说,秀芹到底怎么了?”
贾张氏也被易中海凶厉的眼神吓了一跳,她当然清楚对面这个死绝户的可怕,虽然现在易中海已经身败名裂了,可是自已跟这个家伙同住在中院这么多年,当然知道这个家伙的阴毒,于是也不敢再骂下去,只能放低了声音:“你被保卫处抓走的第二天曲秀芹就背着被子、拿着包袱走了,当时我们还以为她是去保卫处去给你送东西,不过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她回来。何大清还特意去了街道办事处打听,回来告诉我们,说曲秀芹回老家探亲去了。”
易中海听后如遭雷击,他赶紧伸手扶住了门框,这才避免自已摔倒。
用力吸了一口气,易中海转身走进了家门,然后回身关上了房门,身上仿佛突然涌出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卧室,挪开一个床头柜不顾地上的灰尘,直接跪了下来,伸出有点颤抖的双手,用力掀开了跟前的一块大青砖,露出了家里用来存放财物的地洞,自已每个月都会交给曲秀芹一部分工资,当做家里的日常花销,这些年来剩下的钱都被曲秀芹存放在这里,易中海也经常偷偷检查清点这里的财物,他在被保卫处带走前两天,还再次看过,这里当时有两千七百五十块钱和一些自已换来的全国粮票,由于京城粮票上有规定时间限制,而全国粮票则没有这种有效期,因此他就时不时的把自已家里用不了的京城粮票到鸽子市兑换成了全国粮票。
用力吸了一口气,易中海探头望向地洞,原本摆放整齐的厚厚的钞票和各种票据如今却没有了踪迹,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显然曲秀芹那个该死的女人带着家里所有的财物跑了。
易中海颤抖着伸手从床头柜上摸过大前门烟盒,抽出一支烟、好不容易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易中海咬牙切齿地爬起来,如果曲秀芹现在出现在自已的面前,他一定会用菜刀劈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在自已落魄的时候,这个女人竟然敢背叛了自已,拿着自已辛辛苦苦挣的钱跑了,在易中海的心里,只有自已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外面寻花问柳,可绝对不会允许别人背叛自已,完美展现了曹操的那句名言,“宁可我负天下人,天下人不可负我”。
易中海抽完了一支烟后,突然想起一件事,马上爬起身,踉跄着向客厅冲去,他要马上检查一下自已的小金库,那里可是存放着自已好不容易弄到的大笔财物,也是自已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
钻到八仙桌下,易中海看到那两根用来开启地洞的钢条还原封不动地插在八仙桌的背面,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些财物没有被那个该死的女人发现,那自已无论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远走高飞都不成问题。
不过为了彻底放心,易中海还是抽出了那两根钢条,他不光是要查看一下自已的宝贝,还得取出一些现金,目前自已身上只有二三十块钱的零花钱了,需要再拿出一些钱应付接下来的事,毕竟自已已经答应了秦淮如和贾东旭,今后自已每月给贾东旭二十块钱作为两个孩子的生活费,而且还要一次性给贾东旭一千块钱作为补偿,他将不再追究易中海和秦淮如两人私通的事,而且以后还会继续让秦淮如和孩子留在贾家,并让易中海和秦淮如保证,不会向孩子说出身世之密。
当时易中海就明白了贾东旭的目的,显然贾东旭已经知道自已失去生育能力的事了,他这样做也不过是在掩耳盗铃,向外界隐瞒自已绝后的事实,易中海当时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易中海把两根钢条准确地插在了青砖的缝隙里,熟门熟路地把青砖挪开,伸手摸向地洞,可是接下来的一切却让易中海差点疯了,他竟然没有摸到任何东西。
不死心的易中海探身趴在洞口,眼前空荡荡的地洞仿佛张着黑洞洞的大嘴,不停地讥笑着自已。
易中海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感觉胸口一阵剧痛,接着喉头发甜,一口鲜血顿时吐了出来。
随着这口鲜血吐出来,易中海仿佛如同一条被打断了脊梁骨的死狗一般,软软地倒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易中海缓缓睁开了双眼,此时的他脸色蜡黄、精神萎靡,整个人看上去仿佛苍老了许多。
易中海挣扎着把青砖挪回原处,把那两根钢条也插回八仙桌的背面,然后扶着桌子腿慢慢地站起身,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眼神迷离地望着屋顶,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