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邵君买卖上的事说完,蒋翠屏特地来说了先前的事,也就是姜绾逮着之后,她以蒋家名义送进牢里去的那几个泼皮无赖。
“那几个躲在巷子里用沾了药的帕子药晕姑娘的杂碎,前日脸上刺了子,发配去三百里外修陵墓去了,我亲自去府衙里问的,一个都没落下。”
“还有那个什么金威镖局,上到东家下到镖师也全都关牢里去了,”
蒋翠屏还记得阿阮和陈秀兰也险些着过他们的道,给姜绾说了一声,又特地去告诉了阿阮和陈秀兰,在旁边劈柴的姜尧听见了,知道曾经跟金威镖局一条绳上干活的人都给掳了个干净,斧子都抡得快了好些,噼噼啪啪地好不爽快。
吴娘子之前都不曾听说还有这事,骤然知道陈秀兰当时险些就给歹人掳走,当场就捂着心口后怕不已,陈秀兰忙把她娘拉到旁边去,重复说了好几遍当时姜绾也在,立即就把人收拾了,她和阿阮一根毛都没丢,吴娘子听到姜绾当时也在,才信了她的话。
姜绾上次把人交给蒋翠屏和蒋星衡姐弟二人之后,就没去府衙打听过了,此刻听到不论金威镖局还是那些破皮无赖,都已得到该有的惩罚,也算了结了一桩事情。
蒋翠屏这边刚说完,那边孟实就急匆匆赶来了,一来就朝她和孟迟使眼色,陈邵君和蒋翠屏见着她有客,要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也就告辞离开,约好到时候蒋翠屏会来溪台山负责运送药材下山的事。
阿阮送客人下山,姜绾和孟迟把孟实带进了里屋,没其他人了,孟迟才坐下问他,“说罢,什么事。”
“公子,陆洮混在修陵墓的队伍中,半路逃了……”
“逃了?”孟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难以置信道,“这么重要的犯人,杨大人就没多派人看守?”
况且当时私铸的铜钱、模具和人都一并交给了杨翰宁,如今走了一个陆洮,也不知口供下来了没有,这就让人给逃了。
姜绾沉吟片刻,也看向孟实,“何时,混在那一批人中走的,谁负责押送的犯人,都弄清了吗。”
“三日前,混在编队为丙三的队伍中,负责看守的是张俭的人,他娘家的一个外甥——梁宵廷。”
“是趁着大水未退,在船上的时候偷偷跳河跑的,我们的人传了消息出来后,老奴就立即派人去找了,府衙的人也在找,如今还没有找到。”
“以及公子……朝廷拨的银两送到峄城了,杨大人亲自去接回来的,里头还有陆家拿出的六万两白银,三万石白米。”
“此次的事,杨大人送折子进京之后,陆家除了此次拿出银两给郴州,还折进去了大半个九风堂,除了在逃的陆洮,全都绞死处刑,才勉强把陆家保了下来,惠妃被陆家牵累,人如今还在冷宫中。成将军因曾经插手罗家案子,一行人本已进入郴州地界,又给召了回去……”
孟实所言虽然不是姜绾所想听到的,但也不难想明白,各州接连有天灾,国库再三拨银救灾,正是缺金少银的时候,要人头不如要银子,陆家暴露了,放在眼皮下看着断不敢再行妖。
换她在那个位置,她也选陆家的银子,实在心中膈应,过个几年,再寻个错,抄了或是如何,还不是全凭心意。
只不过,她如今不是那个位置的掌权人,于她而言,陆家自然是越无反击之力越好,眼下显然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