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员外府天镜园内,孟迟一回来就被带到了这里。
这是孟荣旌在郴州员外府住的园子。
孟迟回到员外府,进门时就发现里外伺候的人都换了一拨,就连孟实都不见人影,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溪台山守山的事牵累挨罚,他进屋便问,“孟实人呢?”
孟荣旌坐在书案后,正提笔在绘星图,闻言抬起头来看了儿子眼,“你还知道回来?”
“回来连句问安也不会,先惦记的竟是一个下人,我如何养了你这么个不知礼数的儿子。”
“你让二叔来传的话是什么意思。”孟迟从小听了不知多少回类似这样的话,听多了只觉得可笑,他此刻想的只有退了轩辕家的亲,别的根本就懒得多理。
“自然就是你听到的意思,怎么,你二叔没给你说清楚?轩辕家的人就要来郴州,难道你不该回来老实待着等候,到时要云舒上那处去寻你?”
“至于孟实,他替我去慈光寺走一趟,这与你无关。这个家还轮不到你管事,别在我面前摆着你那张臭脸。”
孟荣旌剜了一眼大儿子,鼻子里闷哼了一声,故意提及孟实的去处,想看一看这个被儿子会有什么反应,以此推断他是否知晓慈光寺方丈大师佛偈之事。
他不知老二已经将此事透露给了孟迟。
孟迟此时却只想着轩辕云舒要到郴州来的事,当面拒绝了孟荣旌要跟轩辕家联姻的安排,“我不会娶师姐,你把他们请到郴州来,也无非是方便我将这亲事退了。”
“你敢!”
孟荣旌怒上心头,暴喝一声,手中的沾了墨的毛笔朝孟迟砸了过去。
在溪台山让一个小辈用几粒解药拿捏不得再插手孟岚双嫁人之事,就已足够丢人,此刻见着儿子也出言顶撞要退亲,气得脸红脖子粗,眼里都要冒出火来,“你若是敢把轩辕家的亲事退了,我就将你逐出家门!”
毛笔擦着孟迟的脸而过啪嗒落在地上,他偏头避开,墨渍飞溅在眼尾,留下三个黑点,他抬手将墨渍抹去,“我有何不敢。”
这个家早就没有他的位置了,“用不着你逐出家门,我自会离开。”
“你——你今日所言,可对得起你母亲,她当初是如何嘱咐你,你轩辕师傅又是如何教导你,我看你是全然都忘了个干净!你如何对得起他们!”
孟迟只觉得荒唐无比,他母亲和师傅,所寄予他身上的厚望,不过是他不辜负身上的天赋,好好专研天象观星之术,把孟家发扬光大,但阻拦这一切的不正是他孟荣旌?
“你有何脸面提我母亲和师傅他老人家?可笑!孟族长,你这幅样子真令人作呕。”
砰!
孟荣旌气极,把手边的砚台也砸了出去,孟迟轻蔑地侧身避过,看向他父亲的眼中没有任何感情,如同看一个死物。
“来人!把他给我捆起来!不许踏出员外府一步!”
外头涌进一群家丁,朝孟迟包围过来,但无人能近他身,下就全都给撂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