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先看了一眼孟迟,再看姜绾,才道:“可以。”
“不过,此事任何人求情,都不管用。”
李长安似是以为她是为了孟迟才提出要在场,姜绾只淡淡道:“那是他的事,你可以郑重提醒他。”
“我半炷香后会到。”
姜绾说罢,便径直往姜尧在的营帐走去,孟迟被银霜拉住,正好也被李长安警惕地瞪着,不得跟上,“你看我做什么,我又没……”
“孟公子,您可不能不管我们姑娘啊,毒真不是我们……”
“银霜。闭嘴。”轩辕云舒手被绑着,只能大声喝止自己的丫鬟,“放开他,没有做过的事,不必惊慌成这样。”
李长安哼了一声,“有没有问了才知道,带走。”
他看向孟迟,“话先说在前面,她害了将军和大家,我不会轻饶,你要是怕自己看不下,便不要来了。”
孟迟无奈,为何人人都觉着他会替轩辕云舒求情,他看师姐其实并不需要,他用力挣开银霜的手,“你还是去陪着师姐吧,若我没记错,师姐是独自进城的,东西是你们后面送进来的,有功夫在这里拉着我,不如仔细想一想,到底何时东西被人动过了。”
银霜只不过是个小丫鬟,看着轩辕云舒真的被拉走了,孟迟也不管,此刻心中早慌乱不已,根本听不进他的提醒。
孟迟摇头不已,“银霜,你要真想帮师姐,就好好想想我说的。”
他说罢追着姜绾的方向走了,留下银霜一人在原地跺脚。
营帐里,姜绾刚掀开帘子就看到了姜尧,小子黑了许多,个头又窜高了,正来回一趟趟地端着药碗,给躺在地上的兵士把药喂到嘴里。
她走上去,轻轻按下了他的手,“阿尧。”
“不用喂了,一会儿江世珍他们会送对症的药来,这个药不必再喂。”
说话间,姜绾翻手给姜尧诊脉,姜尧见着她眼中骤然亮起光来,“阿姐,你可算来了,我没事,你快给他们都看看吧。”
说着他咳了起来,把一张脸咳得黑红黑红的。
姜绾收了手,好在姜尧中毒不深,咳嗽也非中毒引起,该是操练的时候着了些风,前疾未愈。
她迅速给他拿了解药,且把装了灵药泉水的水囊给了他,“吃这个,多喝些水,水囊里的水要喝完。阿姐还有事,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再回来看你。”
姜绾拍了拍弟弟的手臂,“受了风怎不来拿药,身上不舒服不可久拖,会渐成大病。”
她隔三差五就在营里,却不见他来取过几回药,这小子性子傲,怕是担心旁人说他有姐姐在营中庇护,故意不来的,这受风染咳可大可小,有药便无事,拖久了不肯服药岂不拖出大问题来。
“若是再如此,我便每日都去提你出来,诊脉看过再许你回去。这营中既设了医士营帐,就是将军体恤你们,不叫你们还没上过战场就折腾一身伤的,别固执。”
姜尧挠挠头,他一点小心思全给姜绾看破了,营里有些不顺耳的话,说他是因为姐姐在营中给人瞧病,他才得长官另眼相看的,他咽不下这口气,也不愿他们编排姐姐,便都自己熬着也不去医士营帐拿药,怕人说他得了特殊的照顾。
“我知道了,阿姐。”
“知道没用,要照我说的做。”
姜绾少有这般强势要求他,但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姜尧不同小玥,他不在她身边,顾不到的时候很多,若是他自己还这般在意旁人眼光而不顾自己的身体,日后要栽跟头。
姜尧见着姐姐有些生气,讷讷地低头应了,“阿姐你别生气,我下回肯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