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迟说罢,姜绾从成将军的面色便知说中了。
没想到永王竟还是有些胜算和偏爱的,难怪安王要如此折腾。
成骏雄手指点点孟迟,“到底还是瞒不过你,我连长安都没告诉的,他的性子若是知道了,指不定招惹更多事端来。”
成骏雄叹口气,既然被看出来了,也就没有再瞒着,“圣上准了我解甲的折子,只是在那之前须得将永王扶回正轨上,不可让安王一人鹤立。”
“朝中人都以为永王失了圣心,却不知陛下另有成算,不论最后是谁坐上储君之位,这一路都不会是轻松之事啊……”
这无论在哪个朝代,本就是一条血雨腥风之路,姜绾直觉成骏雄说的并非是皇子和他们身后势力之间的较量,果不其然,成骏雄接着就道,“陛下他,其实还未真正有立储之意。”
这么说姜绾就懂了,这位大周的统治者,自觉正当壮年,没有立储之意,但儿子们都大了,再等下去恐会出现他不愿看见的局面。
故而如今让他们之间互相较量和争夺,又要保持他们之间微妙的平衡便是他的策略,既能消耗他们的势力,又能转移儿子和他不愿立储的矛盾。
而今日让成骏雄拉扯一把永王,应当是先前的争斗没控制好折了一个三皇子的缘故,如今适龄的大皇子和二皇子若是再有一方陨落,立储之事就再也拖不下去了。
所以才会让同在西北作战的成骏雄想法子替永王找个说辞,把丢失殆尽的颜面找回来。
至少不能让他在和安王的争斗中还没发挥什么作用就败了。
姜绾对这些皇家事从前不热中,现在也不求其中富贵,只是听着成骏雄说话,眼眺着远处没有插话。
成骏雄感慨完了,她听到孟迟问道:“那么将军,希望永王真的最后胜出吗。”
他问这话的时候,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手心传递过来的温热湿意让姜绾察觉孟迟对此事远比他脸上表面出来的淡漠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