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永王没法反驳,安王做出一副和缓些的面容,话锋却一转。
“皇兄莫要意气用事,即便和姜姑娘相熟,也不能罔顾律法,皇兄当知道,眼下那女子虽疯了,但间或清醒时的言语全都指向她,哪怕是收监待审也是行得的。”
他又看向姜绾,面上无甚表情,“本王不敢小觑了姜姑娘,这马车会用铁链锁上,还会命人一路看守,如若姜姑娘想要离开,本王便只好问姜姑娘家中的人如何才能找到你了。”
永王还想说什么,他身后成骏雄的副将出手把人拉住了,他们一直没吱声,此时面上隐有忧色,多的是欲言又止。
一直站在姜绾身边的范一程不由得慌了神,忙道:“绝不会是药的问题!如果是药,那连我也一道关起来好了!”
姜绾盯着安王,扬唇讥诮,“人是怎么疯的,是要查个清楚才能安心上京。”
这就等不及跳出来了,她方才还在想着到底是谁要设此局针对自己,在这队伍里,果然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她不怕查,就怕他不查。
她不管何时都没有单独一个人待着,就算那天子时去河边,也是借着夜里无人去河里好好洗个澡的由头,喊了方锦青一道去的。
后来那女子没来,她准备好的支开方锦青的借口都没用上,洗过澡之后又一道回来了。
“用不着什么空马车,绾绾随我和长安一起走在将军后面便是——”
孟迟对安王的安排万分不满,顾不得什么皇子不皇子的,当场就出言反对。
他怎肯让姜绾被关着,安王借口怕姜绾跑了,他和李长安、将军都在,姜绾不需要跑,她根本就没做过的事,凭何要把人关着。
“孟公子这是在质疑本王?本王不是不信任成将军,方才说了,不敢小觑了姜姑娘,她若是要走,孟公子扪心自问,可能拦得下她,又会否真拦下她?”
“肃国派使团出使我大周,以结两国世代之交好,本王绝不会让任何人从中作梗,一分金银、一个贡女,只有入了皇城待父皇择选,任何人不可先行妄动,这事杀头的大罪!孟公子难道不知?”
孟迟双拳紧握,青筋暴露,第一个打使团财物主意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道貌岸然地大放厥词!
他双目紧盯安王,既然要关着姜绾,那便先把他自己的脑袋砍了再说!
王翦的证词不足用,使团那两兄弟也不敢吭声,但不代表着众人就不知道事情是谁做的!
“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安王殿下既然知道这是掉脑袋的死罪,可莫只敢做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