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提笔复信,料想过不了几日赵家死了人的事陈邵君也会收到消息,干脆在信中也说了此事,同时留下了祁丰镇这个地点,说明会在那等他汇合。
在那之前,她还有一些时间摆脱皇城司和安临贺。
信写完放出鸽子已是深夜,姜绾刚要熄灯准备去歇会儿,尉文灵提着一串酒壶和一只炙羊腿来了。
她带着热腾腾的香气叩窗,姜绾推开窗户,再看她手里的东西,奇道:“尉阁主这是——有事?”
“睡不着,找你打听些事?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姜绾回头看看睡得香的小玥,还是出去的好。
尉文灵没叫孟迟,带着姜绾就她们两个人上了乌篷船,解了栓绳让船随意往河中飘去。
一盏渔灯挂在乌篷下,尉文灵和姜绾一人一边靠着乌篷船,中间是随意码放的酒壶和用荷叶垫着的炙羊腿。
尉文灵用匕首划下一块肉来,拍开一壶酒递给了姜绾,先开了口,“今晚你们在那什么宴上,可听到了什么和孟家有关的事?”
姜绾知道她这是想问孟荣安,点了点头,“听到了一些,孟迟的二叔孟荣安,借着朝中某位大臣的举荐,入了钦天监。”
尉文灵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良久没有说话,迟迟才道:“是么,钦天监?”
“那还真是个适合他的地方。”
她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丢给姜绾看,“孟荣安让人给我送了帖子来,邀我明日上醉翁小筑,还说这次只有我们二人……”
尉文灵喝了一口酒,嘲道:“你说,他想做什么?”
“坦白他终是入了钦天监,日后与我更是官民两条道了?还是要找个像样的借口,为他早早来涼京奔前程,却瞒着我这件事开脱?”
尉文灵说一句,便饮一大口酒,眼睛看着乌篷顶上吊着的渔灯,小船已经荡到了湖心,周遭没有其他的船,静得很,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不等姜绾回答,她又问,“他今日没露面吧,若不然孟迟那小子早气死了。”
“先是他弟弟,后来又是他二叔,一个个都卯足了劲往那地方钻,要知道当初这钦天监本该是孟迟去的地方。”
“他们岳州孟家,从前很是看重这个。”
尉文灵看向姜绾,笑了笑,“不过我看孟迟现在也不想去了。”
尉文灵看向姜绾,笑了笑,“不过我看孟迟现在也不想去了。”
尉文灵打趣,姜绾也大方承认,她和孟迟的确不是普通朋友,听说他们打算回了郴州后便成亲,尉文灵当即表示自己一定到。
孟迟和孟家翻了脸,姜绾也没有什么长辈,尉文灵豪气道:“到时你的嫁妆、他的聘礼,我一应全都给你们办妥,山居酒楼没别的,就是金子银子多!”
两人说着又笑起来,气氛一下从伤感跳到了欢喜,姜绾偷偷把尉文灵脚边的酒挪开几坛,这么喝下去天都要亮了,人醉了醒来身子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