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显然,他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逃避,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以往无论大小事,都是由他一手经办,现在,他却交给了自己的太子,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父皇!”
太子朱標也没有想到,在这种事情上,自己的父皇居然都会如此轻易的放手,全力交给他处理。
“去吧。”
皇帝朱重八还是头也不回。
阳光下,御书房外,皇宫内,皇帝朱重八背后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由我全权处理……”
太子朱標看着自己父皇的影子,他看得见自己父皇的影子。
他站在同方向,所以他的眼前,还有更多的是,被阳光照耀着的地面。
“走!”
……
政之所向,在顺民心。政之所废,在逆民心。
这十六个字,不断的在太子朱標的脑袋里面回荡。
直到他踏出了皇宫。
他的车驾穿过京城,到达京城城门处。
“太子殿下驾到!”
藩王的尸首回京,赵圣府中一人带着枷锁回家认罪。
这两件事,无论是哪一件都足以引起京城大地震。
故而在太子朱標到达城外博望林,他的十弟,鲁王朱橝的棺椁停靠处时。
周遭都已经被禁卫军戒严了起来,还能够在现场站着的,除了锦衣卫,就是与太子或与鲁王朱橝密切相关的勋贵与朝廷大臣。
“太子殿下,节哀。”
这些勋贵与大臣看见太子朱標来了,赶紧围到了他的身边。
“……”
太子朱標尽管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他透过人群,看着装着鲁王朱橝的棺椁,正在往才搭建好的遮阳帐篷里抬时。
也和先前他的父皇,皇帝朱重八一样,脑袋空白了一瞬,没能说出话来。
“让开。”
这两个字几乎是从朱標喉咙里挤出来的。
现场所有人听见后,赶紧低着头,迅速让开一条路。
不少人,已经准备好了挤眼泪。
太子朱標最开始几步路,也如他们所想,是一步一忐忑的向鲁王的棺椁移动。
不过,在他们赶紧跟上后,转折来了。
太子朱標走到了距离那那遮阳帐篷还有十多步远的时候,就原地站定没有再走,整个人也没有露出任何的悲伤情绪。
“孤十弟少有聪慧,却未得始终,今有此境遇,是为其道。”
“传孤旨意,通传京城,除皇亲外,任何人不得吊唁!”
“什么!太子殿……”
后面的这些勋贵与大臣怎么都没有想到,朱標站定过后,居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不少大臣赶紧手忙脚乱的擦拭着自己挤出来的泪水。
“不用再劝!”
“南河赵巡查呢?”
“回太子殿下,已经押送至刑部了。”
人群中,刑部的官员松了一口气,赶紧站了出来。
心想皇家果然还是要追责。
“押去刑部作甚!”
“打王鞭乃父皇所赐,莫非你们刑部是觉得是父皇错了!”
砰!
“下官不敢!”
现场所有刑部官员赶紧跪下,他们是真没想到,自己按照常理办事,还能背个大锅。
“那还不去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