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看着用被子将头盖起的刀白凤,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哑然笑了两声。
“宁兄?”外边,段誉再次唤了声。
宁远这才起身将门打开,打了个哈欠,一脸歉意道,“刚喝了些酒,打了个瞌睡,不知段兄来找我有何事?”
段誉往屋内看了眼,没见着刀白凤,不由问道,“宁兄可有见着我娘?丫鬟说往这来了。”
“刀夫人?”宁远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卧房,轻笑了两声,“刀夫人确实来过。”
刀白凤躺在被子里听到这话,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若是被段誉发现她躺在宁远的床上,她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好在宁远随后说的话,让她长舒口气。
“刀夫人与我寒暄了两句,问了些事,便匆忙走了。可是有急事?”
“是吗?”段誉再次朝屋内扫了眼,“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便同宁远告辞离去。
刚走出院门,脚步一顿,闪身躲在一旁。
宁远回到屋内,轻敲了两下桌面,“刀夫人,人已经打发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刀白凤掀开被子走了出来,有些扭捏地看向宁远,“多谢宁公子!”
宁远笑了笑,“夫人坐下用点?”
刀白凤摇头拒绝,转身离去。
在刀白凤走后不久,段誉从一旁走出,看着她的衣衫不整、头发凌乱、面带红晕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他刚刚看到了什么?
娘明明在,为何要躲着自已?
娘和宁兄之间,是什么关系?
一想到父王还尸骨未寒,段誉不觉握紧双拳,心中满是愤怒与不解。
宁远坐在屋内,嘴角含笑,自斟自饮。
他自然知道段誉并未走远,也是故意让他看到这幕的。
端起酒壶一饮而尽。
越来越有趣了。
……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再加上段正淳尸骨未归,所以葬礼一切从简。
葬礼当日,天空阴沉。
段正淳灵柩置于府中大堂。
刀白凤等一众妻妾悲悲戚戚,哭声不断。
王语嫣、钟灵等几位子女也是哭得泣不成声。
段誉一身孝服,面容憔悴,双眼红肿,呆呆望着段正淳灵柩,许久之后,挥笔写出一封讨蒙檄文。
“蒙古鞑虏,残暴不仁,犯我疆土,扰我百姓。今我大理段氏,义愤填膺,誓与诸君共讨之!
吾等皆为热血之士,岂容鞑虏肆虐?当以必死之决心,捍卫家园,驱逐鞑虏。今发此檄文,望有志之士,云集响应,共赴国难……”
写完之后,一口血吐在其上。
宁远上了香,正安慰着王语嫣,看到这幕,不由感叹,“不愧是有高人指点,高,实在是高。”
王语嫣正细细抽噎,听到声音看了宁远一眼,“你说什么?”
“没什么。”宁远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