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伯特瞧见郑德本那严肃的表情,他只能躬身行礼,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郑德本瞧见吉尔伯特无话可说之后,他便继续交代道。
“嗯,若是无事,那吉尔伯特将军便先退下吧。”
吉尔伯特一听这话,他的表情再次变得紧迫,急切准备追问。
毕竟现在的他还不知道布鲁斯的眼线到底是什么人呢。
郑德本瞧见吉尔伯特那着急的眼神,不等他发问,他便朝着他主动解释道。
“吉尔伯特将军莫急,待你出门之后,就会有人与你联系的,你且下去吧。”
吉尔伯特听完郑德本的交代,他神色一滞,一转瞬之间,他神色变幻,面色好奇的看向坐在王座上的郑德本。
大王为何会知道布鲁斯眼线的这些消息?
而大王又是从何时开始布局的呢?
可是当他瞧见郑德本已经闭目养神,做出送客的姿态,并不打算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之后,他也就只能带着这个疑惑离开了。
感受到吉尔伯特离开的脚步,郑德本再次睁眼,目送这位将军离开之后,他才默默将目光转向了亨利一行人离开的方向。
如此看来,亨利这个红毛鬼真的没有说谎。
只是本王与虎谋皮真的好吗?
一想到这里,郑德本不由得叹息一声。
若是我吕宋有着像大周一般强大的国力,自己这一国国王还用得着做别人手中的棋子吗?
吉尔伯特刚刚走出大殿,一位内侍便来到吉尔伯特面前,神色恭敬的朝着吉尔伯特行礼。
“吉尔伯特将军,请随我来,贵客已经在等您了。”
吉尔伯特一听这话,他眉头微微皱起。
贵客?会是谁呢?
吉尔伯特思索一番,没有想到令自己满意的结果后,他抬头望着自己面前的随从微微点头答应道。
“那便有劳了。”
当吉尔伯特跟随那个内侍来到一个王宫内的小房间,他一眼就看到坐在房间的数十名艾斯巴尼亚人。
当吉尔伯特看到这些人的一瞬间,他就将一切想明白了。
原来如此,也不知道是大王主动找上的红毛鬼,还是那些红毛鬼主动找上的大王。
与此同时,在吕宋北边最大的一个海岛阿帕里岛上。
布鲁斯正带着自己手下的骑士巡视着自己那刚刚修建完毕的城堡。
望着自己面前这座具有艾斯巴尼亚风格的城堡,他非常满意的点头道。
“真漂亮,若是我能在艾斯巴尼亚也修建一座这样的城堡该有多好啊!”
布鲁斯身边的其他骑士在听到他这感慨,他们都沉默了,不打算接这个话茬。
毕竟修建城堡所耗费的人力,物资太大了。
要不是这些是他们的殖民地,拥有着随意攫取的财富,以及随意压榨的奴隶。
以布鲁斯这子爵身份,想拥有一座这样美丽的城堡,做梦呢?
当然,他们即便是知道布鲁斯是在做梦,他们也不敢戳穿他的美梦。
许久之后,布鲁斯望着自己面前的这座城堡不忿的自语道。
“哼,若非总督大人一直不同意我等将这些吕宋人逮捕为奴,我这城堡早就建成了!”
“怎会一直拖到现在才算修建完成。”
听到布鲁斯的抱怨,一位追随布鲁斯的男爵梭洛·格雷格便主动看向布鲁斯解释道。
“子爵,您也知道,总督大人喜好大周文化,他认为大周人所言的‘兔子不吃窝边草’是非常有道理的。”
“他认为我们不应该对这些吕宋土著太过苛责。”
布鲁斯一听到格雷格给出的解释,他那平静的脸色瞬间一变,眼神冷漠的扫了格雷格一眼。
随后他眼神微动,上下打量格雷格一番之后,他语气平淡的望着格雷格开口道。
“格雷格,你这是在教训我吗?”
“还是说你是在借着总督大人的名号来威逼我?”
格雷格瞧见布鲁斯那冷漠的眼神,他的心中忽然想起眼前这位新兴贵族的崛起之路,他才记起眼前这位贵族有多么的残暴,无情。
当年艾斯巴尼亚大军抵达印度之后,就是此人凭借着砍杀土著这份功勋做到的子爵,当年的他,手中人命数以千计。
一想到他当年的赫赫威名,格雷格只能连忙摆头否认。
“子爵大人言重了,在下不敢,只是总督大人毕竟位高权重,我们不宜与他产生正面冲突。”
布鲁斯一听格雷格这回答,他表情愤怒的握拳一砸。
“哼,如此软弱的总督,只会让这些吕宋土著觉得我们艾斯巴尼亚好糊弄,好欺负!”
“你知道不知道,这些吕宋土著的办事效率又变低了。”
“就因为我去他们的王都参加贵族会议,使得他们认为我们的总督又回来了,他们觉得自己的救星又回来了!”
“你想想,若是由我做这个总督,那这些吕宋土著的效率敢变低吗?”
“他们只会为了活命,加倍努力的干活。”
“而不是想方设法的偷奸耍滑!”
站在布鲁斯身后的那些骑士听到他的这番言论后,他们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表情。
其实他们并不认同布鲁斯的话,毕竟他们之前按照总督大人的方法殖民吕宋,他们的日子过得很舒服。
在吃方面他们有这些吕宋土著伺候,穿也是吕宋之中最顶尖的服饰,住也是吕宋最华贵的房间。
可就在总督大人离开之后不久,布鲁斯开始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推行自己的想法后,他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因为过度的压迫,使得这些吕宋土著隔三差五便要反抗,这个土著选择在饭菜中下毒,很多骑士在这些土著的下毒行动中丧生。
就是因为这屡禁不止的投毒行为,使得他们现在只能自己做饭。
而其他方面也都是如此,而他们每次为了镇压这些吕宋土著的反抗都要付出代价。
所以如今的他们都在怀念总督大人还在吕宋的那段时光。
布鲁斯并没有察觉自己手下这些人的异样,也或许是他已经察觉到他们的异样但自己并不想做出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