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哥一听赵桓的话,几乎炸了。
他眼神错愕的盯着赵桓,不像看一个中原王朝的君王,反而像是看北方蛮夷。
不知礼,不知仁,更不懂两国之间该有的礼节。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这是亘古就有的规矩,纵然两国再怎么有仇恨,也应该在战场上打生打死,不应该在出使的时候无礼。
李察哥看着走来的士兵,高声道:“赵桓,我是西夏国的使臣,你恣意羞辱使臣,还是不是一国的君主了?”
“今日,你如此羞辱我西夏的人。”
“他日,你大宋使臣到了西夏国,也必然遭到羞辱。”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李察哥越说越急,咬牙切齿道:“作为一国的皇帝,这点脸都不要了吗?”
赵桓微笑道:“说得好像大宋之前的使臣去西夏,没遭到羞辱似的?”
“大宋弱,再怎么讲礼节,也会被人羞辱。甚至越是讲礼,被人瞧不起。”
“大宋强,再怎么强势,也是大国雅量。”
“国家实力的强弱,才是决定外交使臣尊严的根本。”
掷地有声的话语,自赵桓的口中传出,他身体微微前倾,问道:“李察哥,这一点都不懂吗?”
李察哥哼声道:“你是诡辩,是不要脸。”
赵桓点了点头,继续道:“朕对于脸面什么的,一向看得很淡,不怎么在意。”
“反倒是念头不通达,朕就很难受。”
“一想到西夏国偷袭大宋的边境,联合金国攻打大宋,朕就不舒服。”
“要谈,让朕先打了你再说。”
“来人,拖下去!”
赵桓强势下令,士兵不管李察哥的挣扎,拖拽着就往外走。
“赵桓,你真是暴君!”
“大宋有你这样的昏君,怎么能不亡呢?”
歇斯底里的喊话,从李察哥的口中传出,他是真的太愤怒了。
李察哥已经四十多岁,在西夏是真正的实权派,掌握西夏国的军队。就算西夏皇帝,对他也是和和气气的。
如今,却遭到这般的待遇。
李察哥愤怒,却无济于事,只是他也硬气,就算挨了军棍,也是一声不吭。
十军棍结束,李察哥脸色铁青,呼吸急促,屁股更是火辣辣的,仿佛要裂开似的。
他费了好大劲儿,在侍从搀扶下,才站起身。
随行侍从道:“王爷,我们回去吧。”
“不回!”
李察哥摇头回答。
他出使大宋,什么好处都没捞到,什么消息也没打探到,灰溜溜的回去不是李察哥的风格。
最重要的一点,他没有了解到大宋‘震天雷’的情况。
李察哥忍着屁股的伤痛,推开了搀扶他的侍从,一瘸一拐的前进,再一次来到大殿中。
李察哥看着坐在正上方的赵桓,对赵桓暂时有了一个明确的判断。
赵桓这个新上任的大宋皇帝,和历任大宋皇帝都不一样。
之前的大宋皇帝,就算对外强硬,骨子里却怯弱,巴不得休战求和,宁愿给点岁币也不愿意一战到底。
赵桓是真正的强硬。
手段太狠辣!
对一个出使的使臣,都如此苛待,何况是其他……
大宋,出了个怪胎了。
歹竹出了好笋!
李察哥有心要摸底,要查探震天雷的情况,忍着屁股上的疼痛,试探道:“南朝皇帝一言不合就杖责我,是认为南朝凭借一己之力,能抗击西夏国和金国的联合进攻了吗?”
赵桓神色自信,回答道:“你这话不对。”
李察哥问道:“为什么?”
赵桓说道:“说得好像之前,西夏没有和金人一起进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