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君子,满口仁义道德的也不见得是什么君子。
可他陆之律从没让谁等过,需要等的人,多半也不是什么良配。
疯了吗,谁的青春不是青春,青春就不是用来等的,是用来肆意挥霍和爽快的。
南初也是傻,竟然会去等一个没结果的人。
南初:“……”
陆之律纳了闷了:“还瞪我?为一个临阵脱逃的男人哭,值得吗?”
南初:“我不是因为苏经年哭。”
“还嘴硬。”
“……”
陆之律看她眼圈红红的,本不想管,可心里又莫名涌上一阵烦躁来。
他伸手拉着她,将她拽进怀里,低头看她说:“在我面前为别的男人哭,像话吗?不是说待会儿吃完饭带你去买彩票?中了奖,晚上请我看电影。”
南初以为还要带着叶雪初那个“大客户”一起看,便说:“你自己陪你客户去看吧。”
晚上吃饱饭,她就不想再当受气包子了。
陆之律气笑了,凑近仔细端详她这张脸。
彼此呼吸,忽然靠近。
南初心跳骤然漏了一拍,“我脸上有脏?”
陆之律若有所思的评价了句:“这脸长得倒是标致,可惜长了张会说话的嘴。”
“…………”
南初嘴角轻抽,“彼此彼此。”
……
和记餐馆,包间内。
陆之律和南初回来后,菜刚好上齐了。
林慕北年少时就飞去丑国留学了,这些菜虽然在国内很常见,可对他来说却有些陌生。
其中有一道是川菜毛血旺,他没吃过。
林慕北尝了一口,感觉有些辣,“这什么菜?里面红色的块状物是什么?”
南初说:“这是毛血旺,红色的块状物是鸭血做成的。”
叶雪初眼底闪过明显的嫌弃,“鸭血?那么脏怎么吃?而且里面还有香菜和蒜,你不知道之律最讨厌吃香菜和蒜吗?”
南初一怔。
她还真不知道。
结婚三年,其实陆之律不了解她,她也不了解陆之律。
她忽然想起来。
有一回去御景园作客吃饭,乔予告诉她,薄寒时说陆之律还不吃葱。
薄寒时知道他不吃葱,叶雪初知道他不吃香菜和蒜。
她这个跟他同床共枕了三年的陆太太,对他的口味一无所知,是讽刺了点。
这家中餐的口味,其实只有南初一个人吃得惯。
林慕北这个老留子,刚回来,是吃不了这么辣的,但他们这种人很会做面子功夫,绅士有礼,疏离又冷到了骨子里,和陆之律是一类人。
不仅看不出半点不愉快,甚至还夸南初选的餐馆不错,下次再聚。
等他们走后。
南初有些抱歉:“我推荐的中餐好像不太适合你发小口味,你回头帮我跟他说声招待不周。”
下次再让她推荐,她是不会再开口了。
陆之律站那儿,咬着一根烟,眉眼噙着散漫的淡淡笑意,“你都不知道我爱吃什么,还管我发小爱吃什么?走了,带你买彩票去。”
“……”
这人,好像永远坦荡荡又无所畏惧的样子。
南初走在他身后,看着他招摇的背影,一时间甚至有些羡慕他。
陆之律像这个世界的强者,肆意游走在所有规矩前面,漫不经心,又从容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