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希尔拿起小摆钟节拍器,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她轻声说:“让你觉得难过的、痛苦的人和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你现在可以尽量去抓住自己能得到的幸福。”
“你要往好处想,江先生,其实你很幸福。你马上就要跟多年前暗恋的初恋结婚了,你们会相爱,会有一个温暖的家,说不准还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可爱的孩子?
孩子……
他耳边骤然响起那些模糊的对话——
“我给这个孩子取了名字,叫贝贝。在我心里,这个孩子是我们的宝贝。是我做的不好,没好好保护你,也没能留住这个孩子。是我亏欠你和孩子。”
“只可惜,我再也不会有贝贝了。”
江屿川眉心不安的蹙紧,额角沁出冷汗,呢喃自语道:“贝贝?贝贝是谁?”
似是那些记忆太过痛苦,他情绪激烈,一把抓住心理师的手腕,从治疗床上惊坐起来。
米希尔镇定的反握住他的手背,继续进行治疗:“别太激动江先生,那些痛苦的都已经过去了,忘了吧,重新开始。”
“还记得乔予吗?你暗恋了她那么多年,一定很喜欢她吧,多想想你们之间曾经的美好回忆,就不会痛苦了……”
“滴答,滴答……”
进行催眠的节拍器富有节奏的慢慢摇晃着,空气里的安神香令躁动的情绪和神经,缓缓放松下来。
江屿川再次闭上眼躺回去,痛苦的记忆画面切换到很多年前——
那个闷热的暑假,外面的灼日阳光透过蒙尘发灰的玻璃漫进来。
她刚洗过澡,穿着一件白色小吊带和一条牛仔短裤,长发湿漉漉的随意披散在肩头,整个人雾蒙蒙的,柔软光晕笼罩在她周身,滴着水珠的雪白皮肤上泛着一层梦幻柔光。
吊带很短,露出一截纤白细腰。
她转过身看向他,冲他笑,又纯又欲。
这个画面他记了很多年……乔予,他暗恋了她很多年,很快,就要如愿以偿了,他像是抓住了什么,紧皱的眉心渐渐舒缓放松下来。
……
薄寒时刚回御景园,就发现乔予在收拾东西。
视线落在她空荡荡的无名指上。
再想起今天监听到的那些内容,语气里不免染了几分冷意和愠怒:“江屿川让你摘戒指,你就摘?乔予,你挺听话。”
“……”
乔予正坐在地毯上整行李箱,他居高临下的冷睨着她。
她辩解了句:“今天他把戒指给丢了,我找了半天才找回来,万一他再丢一次……”
“你不去他身边,就不会让他有这种机会。”
“可我们的计划已经开始了,难道要半途而废吗?而且……”
薄寒时脸色冰冷,冷哼了声:“也是,现在我是你前夫,你自然不会听我的话。”
“……”
前夫?
乔予反应过来了,“你还是让白潇监听我吧,免得骨髓的事情还没谈成,你先把自己给气死了。”
是,是快气死了。
薄寒时一把将人给抓到怀里来紧紧扣住,重重呼了口气,盯着她警告道:“不准让江屿川碰你,就算为了骨髓也不准!”
乔予抱住他的腰,“我知道,如果他敢动我,我会跟你求救的。不过,江屿川性格大变,会不会是被人给控制了?”
她若有所思,喃喃道:“等明天我去了他那边,就可以盯着他,应该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话音刚落。
下巴忽然被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