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雁知道岳长义去世,已经是快中午的时候。
她最近因为想让岳应淮和夏南霜结婚的事一直很忧心,一方面不知道该怎么劝,另一方面,也怕岳应淮冲动之下真的和沈棠结婚。
因为这些,她就没怎么看手机,直到第二天中午打开电视,看到里面播放京都新闻的时候,才得知岳应淮去世的事情。
她站在电视前,看着屏幕里主持人一直张着嘴好像再说什么,但她却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死了?”
“就这么死了?”
“岳长义,你还真是短命啊,你不是要弄死我吗?你来啊!你怎么不来弄死我?”
“你个废物,这就死了,你有什么用?岳家那么多财产,最后都落到姓谢的人手里,你对得起你们岳家列祖列宗吗?”
任雁指着电视屏幕咒骂个不停,好像真的是对岳长义恨之入骨。
可真的只有恨吗?
如果只有恨,她又为何泪流不止?
沈棠跟岳应淮到的时候,任雁已经瘫坐在地上,还在不停哭着。
她一边哭,一边骂,好像要把这些年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
岳应淮看她这样,也没有急着开口说什么,很多时候,发泄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
就这样等了半个小时左右,任雁才慢慢平复心情,转头看到岳应淮和沈棠,脸色微变。
擦了擦眼泪,有些不满:“应淮,你带着外人来做什么?看你妈的笑话吗?”
岳应淮是她儿子,看到她这副模样没什么关系,但沈棠不一样,想起之前自己在她面前还是趾高气扬的,现在竟然在她面前像个疯子。
任雁觉得面子都丢光了。
“都到这个时候,您还放不下所谓的面子吗?”岳应淮也是无语,“追悼会在下午,你要是想去见他最后一面,可以去。”
他不会阻止。
“你呢?”任雁没有给出答复,而是反问岳应淮。
岳应淮摇头:“我就不去了,他应该不太想见到我。”
任雁脸色微变,咬着唇,“照你这样说,他应该也不想见到我。”
“我觉得也是。”岳应淮接话。
“你……”任雁觉得自己早晚被岳应淮气死。
“你要是想去就去,没人会拦你。”当然,他也不能确定岳家那边会不会阻拦,毕竟对岳家来说,任雁的做法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任雁显然也是想到这些,犹豫半晌,“算了,他这辈子对我也没多好,我才不去送他最后一程呢。”
“看您刚刚哭那么伤心,我还以为你有多爱他呢。”岳应淮忍不住嘲讽。
“我那不是爱,是恨,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