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狺!狺!”
看着身旁三只比他还要大些的狮鹫幼崽对着他不停叫唤的模样,伊凡一时有些欲哭无泪。
就在不久前,他被那头狮鹫一抓就给带回到了位于山谷北面,山顶上的巢穴里。
此刻,那头狮鹫就在巢穴边上趴着,监督着自己孩子们的进食情况。
刚开始,狮鹫幼崽们虽肚子已饿,但是碍于伊凡这新品种食物的关系,它们还不太敢直接下口,基本上只在旁边边叫边观察,偶尔用嘴或爪子挠上几下。
见孩子们的反应,狮鹫家长还算比较满意,没多久就侧过了身子,直接睡了起来。
见状,巢穴中的伊凡连忙向着旁边挪了挪,尽量使自己离那些好奇心爆满的幼崽们远一些。
可是他这么一动显然使得幼崽们感到不满起来。
尤其是当中一只胆子较大的,下一刻就直接几步走了过来,想要用嘴将伊凡拖过去。
伊凡哪里肯的,一拳就上去了,打在了该头幼崽的侧脸上,一下居然给打懵了。
使其暂时呆滞住了,好像在说:“我家长可就在旁边,你小子居然敢对我动手!”,而一旁,其余两只幼崽在这一幕发生后反而叫得更加起劲了,仿佛在说:“打起来!打起来!可别输给这小子了!”
很快,领头的幼崽就恢复了过来,恼怒之下,即刻就扇动起了羽翼尚未丰满的翅膀,一扑向前,连抓带啄,发起了凌厉的攻势。
一开始的时候,碍于成年狮鹫的关系,伊凡还保持着克制。
不过很快他就忍不住了,心想:“死就死了!老子打不过你家长还打不过你!”
于是,片刻间,他用力一爬而起,直接就与这头幼崽扭打在了一起。
就这样,在一阵拳脚,嘴爪交错下。
伊凡在体型不如对方的情况下竟然逐渐占据了上风,将眼前的幼崽打得眼冒金星,连连败退,充分体现出了人类的凶恶。
不一会的功夫,这头幼崽就被打翻在巢,四肢扑腾个不停,就像是在求饶一般,而另外两只看戏的家伙此时看到自己兄弟已被制服,此刻一下子也没了声响,往后缩了缩,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模样。
此刻,由于经历了一番大战,伊凡身上自然是挂彩连连,不过好在自己是一位牧师,在治疗术的帮助下,除了衣服上的破口,普通的外伤倒是很快就得到了修复。
值得庆幸的是,即使刚才闹出的动静足够大,那头成年狮鹫依旧处于熟睡之中,半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于是,趁着那几只幼崽现在老实之际,伊凡轻手轻脚地朝着周边走了过去。
这里是北面山体的最顶部,沿着峭壁向下看,高得吓人,暂时可根本没什么办法下去的。
无奈,非常无奈。
自己似乎应该是难逃厄运了。
一想到此,伊凡不忘回头再揍了刚爬起来的幼崽几拳,强行再出了几口恶气。
看到这生猛的食物把自己兄弟又打趴下了,另外两只幼崽现在可连动也不敢动一下了,把头埋地低低的,假装起了鸵鸟。
也是在这个时候,成年狮鹫结束了短暂的睡眠,醒了过来。
可当它看清楚巢穴中的情况时,却是一时疑惑了起来。
当前,不知怎么一回事,孩子们全都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尤其是老大,一瘸一拐连站都站不直的样子。
而作为食物的伊凡,除了衣服有些破损之外,却一副安然无恙的样子。
吃饭都不积极,简直奇了怪了。
于是,接着它连忙就冲着孩子们叫了几声,示意它们进食。
可是,听到招呼后,幼崽们仅仅是瞄了伊凡一眼,随后就露出了一副惧怕的表情,哪里愿意挪动分毫的。
不用说,这种行为自然引起了当妈的不耐烦。
看到狮鹫向这边走来,一副要把自己撕成肉片的模样。
伊凡自知徒劳,但还是沿着山体顶部跑了起来。
当然,没几秒就被狮鹫摁倒。
同样,伊凡自知必死,他还是拼死挣扎。
看到食物这么不安分,狮鹫也不犹豫,猛然间一低头,就将锋利无比的鹰嘴利剑般朝伊凡刺了下去。
身体其他部分被按得死死的,动不了,伊凡只能奋力将头向一侧倾斜。
“轰!”
“哗啦啦!”
转眼间,伴随着一声巨响,伊凡脑袋边上就被刺穿出了一个大洞,而被刺破的碎块则是掉入了当中,滚了下去,就这样碰巧揭露出了一个通道。
“轰!”
之后,还没等狮鹫再做什么动作,通道口随即蜘蛛网一般碎裂开来,带着伊凡和石块们一起坍塌而下。
只留下了振翅避开的狮鹫,气愤咆哮的模样。
。。。。
。。。。
不知道随着石块们一起滚落下了多少个弯弯曲曲的通道。
“隆隆!”
终于,石头们落地了,将伊凡埋入了当中。
“嗡!嗡!嗡!”
“噔!噔!噔!”
“有人吗?这里是哪里?”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被摔地七荤八素的伊凡才渐渐苏醒了过来。
此刻,他全身仿佛摔碎成了一片片零件,都在吃痛。
费力间颤抖着拨弄开身上的石块,就着四周依稀发出的一些声响,伊凡下意识地自语起来。
晃晃悠悠地站起了身,努力地使用出光球术,总算将周围环境照亮了一小会。
此时,就在自己的周围,在光亮出现的那一刻,伊凡看见一大片史莱姆正向着后方退去,显然对于它们来说,人类还是相当可怕的存在。
向着四周看去,这里应该就是山体中由史莱姆们贯通出来的内部通道了,至于究竟位于山体哪个方位,现在自然是无法辨认。
由于这里看起来暂时也没有其他口子的关系,伊凡一时也只得向着前方的唯一道路跌跌撞撞地前行。
“砰!”
不出所料,自己施展出的光球术只维持了一小会就自行散去了。
不过伊凡立刻就将其续了起来,对于他来说,来自于黑暗的恐惧可比他身上还冒着鲜血的各处伤口要可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