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诗涵放手的那一瞬间,我仿佛悟透了一切,悟透了我存在的真正意义,带着一脸歉意回头看她一眼,她那张弱不禁风的小脸上挂满了无力和痛苦,雪白的肌肤已然被泪水洗礼。
我知道此时的冲动也许会害死白诗涵,或者说,把我们三个都害死,这种行为或许很自私,但是我别无选择,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今后即便过得再风生水起,却也再无弥补余地,比如说,尊严!
我只想对白诗涵说一句,今天的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哪怕是看到狐倾倾被锁了魄,哪怕看见白华轻浮的将她搂入怀中,我一直都在控制自己,就算白诗涵不安抚我,我相信以我的理智也绝不会坏了大事。
但眼前即将失去的不仅是狐倾倾的清白,还有我们的尊严,我不能为了苟且偷生而隐忍下去,可能这样的举动会给我们带来惨痛的后果,但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就在白华那张轻浮的臭嘴即将触碰到狐倾倾的红唇之时,我一把从后面抓住了他的头发,强行将他和狐倾倾分离开来。
这一刻全场都呆住了,连白华都石化当场,瞪着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我,在此之前,他一定不敢相信我居然敢在这种场合对他出手。
连白华都彻底惊呆,何况在场的看官们,一个个好像失去了意识,浑然不知眼前发生着什么,但是有一个人不仅面不改色,还十分的悠然自在,好像眼前发生的事早已被他料透,这个人就是台上的白老东西。
我站在白华和狐倾倾之间,直勾勾的冷视着白老东西,我想知道,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片刻之后,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
“这……”
“这是什么情况,那不是白小姐的夫婿嘛,怎会……”
“您可能还不知道吧,这白少奶奶,曾是那小子的挚爱呢……”
最后说话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修木道士。
看来,他们已经调查过我了。
反应过来的白华认为自己的面子受到重创,第一时间朝我挥拳砸来!
就他这种酒囊饭袋,在我面前不堪一击,我瞬间掏出腰间的金钱鞭,“唰”一下甩在了他的脑袋上,下一秒随着一声惨叫,白华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捂着青烟滋滋的额头翻来滚去!
“大胆,什么货色,竟敢在我白府对少爷动手!”
这时守在门口的几个家丁冲了上来,欲要对我动手。
但我没想到,台上的白老东西却对他们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下去。
等家丁们扶着白华离开后,白老东西才不急不缓的站了起来:“看来,你还是没把我家诗涵放在心上。”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白诗涵,可能是我打了白老东西的儿子,大家知道这后果相当严重,他们也生怕多嘴会激怒白老东西。
所以此时的大堂之中,是十分安静的。
“不,诗涵自小便成了我的结发妻子,她永远住在我的心里,而狐倾倾也早和我结为夫妻,你没有资格把我的妻子改嫁给别人,你更没有资格肆意为九天劫的女儿做主,你之所以这么做,不过就是想闹大风声,让他狐家的名声彻底败坏罢了。”我丝毫不惧的看着他。
“呵呵呵……”
他背着手,埋头看着脚下笑了起来,但是笑容逐渐凝固,换之便是一脸的淡然:“没错,九天老贼曾欺我白家太甚,我今天就是要他身败名裂,不过,这种事还轮不到你一介无名鼠辈来指指点点。”
我心说你这是什么狗屁思维,你把老子的媳妇儿当作工具来侮辱你的仇人,却要搞得与我不相干一样?
我知道了,其实这老东西,从始至终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说白了,我不过是一个比工具还没有存在感的玩意。
所以他对我并没有更多的阴谋。
“就是,白爷能把女儿许配给你,那已经是你十辈子修来的福分了,怎么,今天是想在此造反啊?”旁边有个年轻的青衣道士站了出来。
“仁兄此话倒是令我颇为感叹,那诗涵小姐不仅乃白爷唯一爱女,长得也是如出水芙蓉,闭月羞花,别说是他了,就我等鼠辈,有此待遇那也是三生有幸,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竟有此福气?”
这时候,修木背着手站了出来:“此人我认识,乃贫困山区的一个穷苦孤儿罢了,后经我师叔收入门下作为打杂,学了一点儿本事,这不山里出来的娃没啥见识吗,以为学点鸡毛蒜皮就天下无敌了,从一开始就对我们这些正一弟子施以鄙色,哈哈哈,说出来大家可不要笑话我。”
“哦,这位道友师出何门,可方便透露师叔道号?”
修木看了看站在他背后的玄御真人,自信的挺起胸膛:“这位便是家师,乃茅山三清殿之殿主,玄御真人是也,而我师叔嘛,说出来恐怕各位又要笑话于我了,那便是大名鼎鼎的玄女真人。”
“我就说今日怎么感觉现场道气冲天,原来是茅山真人在现场,失敬失敬!”那年轻人急忙对玄御和修木拱手施礼,“我乃崂山门徒,算起来,咱们也是一家人!”
话说完,他立马向我看来:“原来是玄女真人的徒弟……”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是憋不住的嘲笑。
“玄女?不就是那个被茅山逐出师门的女道士嘛?听别人说那家伙不学无术,违背宗门理念,干了无数坏事啊……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一个玄女的徒弟罢了,今日竟敢在我等面前,对白少出手,简直是无法无天!”
“哈哈哈……”
可能是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的了解了师父吧,以前我没想到他在外的名声如此受人嘲讽,现在……呵呵,不过我不在乎,在我眼里,师父一定是世上最伟大的道士!
比起修木和玄御这种落井下石的风气,我们鸿福观正义的修行之道,比茅山可强多了!
我不搭理这些人的冷嘲热讽,看台上的白老东西好像并不在乎眼前之事,就想把狐倾倾抱起来离开,不管能不能走,总要尝试。
但当我手刚碰到狐倾倾的肩膀之时,白老东西突然发话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觉悟,想一走了之?”
“我来此,就是为了带我挚爱离开,有问题吗?”我盯着他。
“呵呵,真是猖狂,抢夺白少之妻,还伤了白少,现在他居然想一走了之?真是天大笑话啊!”
“小子,跪下给白爷认个错,婚礼照样继续,白爷不可能跟你这种鼠辈计较的,快认错……”
在这里的也并非全是落井下石之辈,倒是有人开始认真的劝起我来。
“这老贼辱我挚爱,要不是念及他是诗涵的父亲,我不会如此平和的跟他说话,何谈认错?”我埋头说着,准备继续抱起狐倾倾。
“你……”
劝我的人也是一头雾水,然后所有人纷纷看向台上的白老东西。
不得不说,他们说的都没错,白老东西跟我们不是一个阶级的人,此刻他不仅没生气,反而比之前更从容的坐回了椅子上,淡淡说道:“你把她带走,我不阻拦,不过我要求你,在走之前,先给我诗涵道上最后一别,我这女儿没什么优点,打小就一个傻字,对你应该不薄吧?”
我顿时就僵住了,这话什么意思?看来……看来梦是真的,这老东西正在逼我做选择!
“如果我两个都带走呢?”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