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妃看苏阳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阳阳,你是在想你妈妈?”
苏阳与苏卿妃对视着,想了想还是问道:“你来魔都找我,应该不只是见我这么简单吧?”
“见你可不简单,这也是很重要的事情。”苏卿妃轻轻一笑,眨着那双充满南方灵气的秋眸,继续道:“不过,有一个同样重要的事,那就是要带你回岭南认祖归宗。”
果然如此!
苏阳验证了自己的猜想,为难道:“姑姑,我能不回去吗?”
“当然不行,岭南是你爸爸的家,也同样是你的家,你不回家能去哪?”苏卿妃娇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
苏阳皱了皱眉头,不服气地道:“魔都同样也是我的家!”
苏卿妃见小侄子有些生气,不由啧啧称奇,看来杨家那女人早就给我小侄子灌了迷魂汤了。
在此时的他心目中,自己这个姑姑肯定没有他妈妈重要吧?
苏卿妃心思活泛,开始琢磨其他切入点。
“阳阳,姑姑也没说魔都不是你的家呀,你别生姑姑的气了,好不好嘛~”
苏卿妃站起身来,迷人的甜香飘到他的身边,饱满皮鼓挨着他坐了下来,挽着他的胳膊摇晃撒娇。
也只有这个小侄子,能让堂堂岭南璀璨的明珠如此低眉顺眼了。
“我没生你的气,就是有些头疼。”苏阳倒也没那么小气。
“别头疼了,来姑姑给你揉揉。”苏卿妃抬起艳美嫩手,轻柔地按在他的额头两侧,娇腻地继续问着:“阳阳,你要怎么样才能跟姑姑回岭南呢?”
苏阳心里有些乱,就任由她给自己揉着额头,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下道:“如果我妈也去的话,我可能就会去。”
“你妈妈肯定不会去的,你也知道你爸当年做的事,你妈妈恨透你爸了,又怎么会去岭南?”苏卿妃幽幽叹了口气。
苏阳跟着叹息:“那我也不去了,我才跟我妈相认了一个月,我暂时不想离开她的身边。”
“阳阳,你妈妈是你的亲人,姑姑也是你的亲人呀,你是不是不把姑姑当家人了?”苏卿妃秀眉微蹙,一副可怜的模样看他。
“这倒没有,我也很开心能见到姑姑你。”苏阳不去看她的脸。
“那姑姑是不是没有你妈妈重要?”苏卿妃稍有醋味地问道。
苏阳侧头看向她,一副看白痴的眼神:“这还用问吗?我是我妈生出来的,除了我爸没有任何亲人能比的了。”
“那是你还没感受到姑姑对你的好。”苏卿妃有些不服气,雪白纤手捏了捏他的脸皮,笑滋滋道:“阳阳,想不想姑姑对你更好呀?疼你,爱你,命都给你。”
苏阳无语:“这就不是一回事,你不懂。”
苏卿妃笑得花一样灿烂,甜甜道:“我怎么就不懂了,你妈妈能给你的,姑姑也能给你,你妈妈不能给你的,姑姑同样能给你,只要你说得出来,姑姑马上给你。”
“你确实不懂。”苏阳摇了摇头,母爱这东西,是别人女人能给他的吗?没有,这个世界上只有母上大人能给他这种感觉。
“懂不懂也不重要呀,只要你跟姑姑走,姑姑会让你成为全天下的王!”苏卿妃在他耳边吐气若兰地说道。
“别提这事了。”苏阳推开她站起身来,扶着栏杆,遥望着大海。
此时已经黄昏,太阳即将沉落海平面,橙黄的波澜海天一线。
他知道姑姑想用她拥有的一切来表达对他好,但是钱权这东西,他真的不看重,妈妈和家的感觉,才是他永远要珍惜的东西。
苏卿妃叹口气跟了过来,高挑的身姿趴在栏杆上,无形中的姿势让她摆出了一个性感的弧线。
傍晚的海风很大,荡起她耳边的秀发。
苏卿妃望着夕阳,眸子浮现一抹恍惚,柔声自言自语地说着:“二十一年前,我们以为你们真的出意外走了,初闻噩耗,你爷爷和奶奶就心脏病犯了直接昏倒,抢救三天才从阎王爷手里把人抢了回来。
而那架发生空难的飞机,却连一具遗体都没留下来,全被爆炸融化了,我们多想也从阎王爷手里把你们抢回来,可是上天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给我们。
那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无力感。
这是一种,无论你有多少财富和权力,都无法去改变的事情。
最后,我们只能带着你们行李中没有被融化的遗物,一条小观音吊坠来悼念你们。
当时,你爷爷下令整个岭南地区连续三天,都为你们进行哀悼,被禁止大街上开音乐,不许大牌,不许打闹嬉戏。
所有的舞厅,卡拉OK厅等娱乐场所全被封禁。
虽然有些普通老百姓可能会觉得扰了他们的生活,但是扰了就扰了又能如何?
他们又怎么能够跟你们的重要性相比?
你爷爷给你们办完事的那天,就独自出去借酒消愁了。
那晚天气阴沉沉的,听说你爷爷喝的烂醉,回来的时候在路边等红路灯,却说在前面看到你们的身影,直接闯了红灯想去抓你们,差点出了车祸,幸好一直有保镖在暗中跟着他,才没有出事。
你奶奶还在我们家族的老宅西侧,修建了一座大雄宝殿,请来满天神佛,十八罗汉,弥勒佛,千手观音,四大天王,二十七尊菩萨,为你们祈祷保佑。
每逢初一十五,逢年过节,我也会陪着你奶奶到这座佛堂去为你们烧香拜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