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眼见他齐臣能带着一个红衣道众尸体来见他,且还能拿出一大笔钱来……说不得就会暂且考虑放他一马。
当然,郡守也不傻,这么一大笔钱,他自然会有所怀疑,只是现在特殊时期不会去过多追究罢了!至于说事后……
那就不一定了。
所以看似是活路!不如说就是死路!
齐臣脑袋还算不笨,立马就想到了这里。他连忙问道:“第二条路是什么?”
沉故嘿嘿一笑道:“也很简单!你可动手……将郡守!”
他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势。
“什么?”
齐臣脸色大变。
他未曾想过这第二条路会是这样的!
沉故却一改此前的态度,讥笑道:“难道大人您还有选择吗?”
从齐臣掉入他的圈套开始,他便已经没有选的了!只能被他沉故牵着鼻子走。
沉故继续道:“大人……实不相瞒,这古廊城中也混入了我们诸多道耳目!只要你杀了郡守,我们可以造势将您推上去郡守的位置。”
“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的人到时候都出来,谁敢说个不字?”
“这……这……这……这可是造反呢!”
“现在你不造反,还有的选吗?要不我这便派人去郡守那里,将前段时间您的事情……”
沉故话说一半,故意不说了。
齐臣则早被吓得脸色煞白,已然不知东南西北所谓云云!
“好……什么时候做?”
“三日之后,事成之后我会带你见见我们的那位老神仙!你便是我们的人了。”
“老神仙?”
“便是……望来道人。”
沉故对着齐臣说道。
“这便是事情的经过吗?我明白了。”
可忽而房间之中却响起了一道女声。
其后,便见不知何时,在他们的身边多了两个人。一个身穿百纳衣,一个则是头戴斗笠,一身黑衣,斗笠下则是一张有张狭长丹凤眼的绝美容颜。
这二人自然是黄奎和李月白。
其实昨天他们在向那衙役把该问的问清楚之后,便把对方给杀了。然后一路调查就调查到了督邮府。
也在小半个时辰前,他们就进入了督邮的私府之中。
面前的人虽然美貌,可出现的无声无息又突兀,让齐臣和沉故都是一惊!
“你们……是何人?”
“京城神灼卫少司,李月白。”
李月白缓缓对着齐臣说出自己的名字。黄奎也在随后报上来自己的身份
“李月白?”
对着李月白这个名字齐臣或许不太清楚,可神灼卫少司这个字眼,以及她看见李月白肩膀上挂着的玉牌,他明白对的没有说谎。
可……
他记得当初郡守说过,上报朝廷要神灼卫三十六行令司的其中一人过来协助剿灭红衣道众,现在这行令司无声无息过来便罢了!怎么还又把一个少司引过来了!
连沉故也是大惊,未曾想过,他们一众小小的红衣道众,会把京城的这等大人物给引过来。
齐臣还算聪明,直接开口道:“大人……您要问什么,我说!”
李月白却冷笑道:“你的事都调查清楚了!明明有机会剿灭红衣道众的时候,你却故意放任他们发展。近来私下更是网罗了不少银两。我说的对吗?”
一开始,她也只是着手这位督邮的贪墨方向调查,可查着查着她就查出了点别的东西。
“大人!我有罪!我有罪!”
齐臣一下跪倒在地上。
“下跪有用的话……为何红衣道众如今还能猖獗?这难道不是你的责任吗?”
黄奎骂道。
顿了顿他道:“简单杀死你……倒不如你自己去给百姓一个交代。明天一早,我要看到你的诚意。”
“大……大人,您是什么意思?”
“做过些什么,就老实说给百姓。然后……好用我教你吗?”
黄奎对着齐臣做了一个自裁的手势。
“啊?”后者面色大惊。
“就你这样的,实在难以想象,七八年以前也曾是铁骨铮铮、为民请愿的父母官!你不去也行,我自会让郡守那边的人过来。那时候可不是简单一死就可以的……”
李月白缓缓说道。
齐臣闻言,仿佛被抽光了所有力气一样瘫坐在地上。
的确,若是报给郡守,彼时可能连他的家人都要跟着受牵连,且说不得他连死都不能选择自己想要的死法。
齐臣只得答应下来!
随后李月白又看向了沉故。
看着后者额头上的那面铜镜,李月白也是来了好奇心,因为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看到沉故化身成了一个浑身鸟毛的怪物。
且更为重要的是……
这面镜子,竟然带着天井下世界的气息。
思索之间,李月白手中窜出一抹燧火火苗投入到了那面铜镜之上。
却见沉故忽而痛哭大叫起来,立马要一把撤下头上的铜镜。
可此刻的铜镜却像长在他额头上一样,无法轻易扯下。
直到他一咬牙用力,镜子被扯下来的同时,竟然连他的一部分皮肤都扯了下来。然后就见这面镜子的底座竟然长满了类似鸟的嘴,尽管它们十分细微,小到跟肉芽一般……
而沉故的额头上,也是有羽毛生长了出来,且长有这种肉芽一般蠕动的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