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当兵之前,我一直觉得躲在远处射杀敌人的狙击手是最安全的,至少不会像突击手那样面对枪林弹雨。
可幽灵告诉我,狙击手并不安全,一旦敌人发现狙击阵地,就会集中全部火力打掉狙击手,因为狙击手的威胁是所有士兵中最大的。
今天算是切身体会,他吗的,所有炮弹机枪都冲我们来了。
我边跑边呼叫幽灵,可始终没有回应。
终于我冲上了阵地,五米之外就是炮弹炸出的弹坑,我蹲在地上四处翻找,终于在阵地左边看到幽灵的军靴。
我赶紧爬过去,从土堆里把他刨了出来,炮弹掀起的泥土把他活埋了。
“喂,醒醒,吗的给我醒醒!”我抱着他的身体使劲的摇晃。
见没反应,我按了按人中,然后连续抽了几个嘴巴,终于有了效果,幽灵的眼皮动了动,随后一阵剧烈的咳嗽,从嘴里吐出一口泥土。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觉得疼?”我在他身上到处乱摸,没看到血迹。
“没有,我没受伤,真的,我只是被炸晕了。”幽灵翻了个身,从地上爬起来。
“呼——”见他手脚都还在,我终于松了口气。
“你还打算留在这儿吗?”我爬起来问道。
“当然,我喜欢这种刺激,我得找到那个开炮的家伙,然后干掉他,替自己报个仇!”幽灵一边说话,一边打开背囊,从里面抽出一个枪盒。
里面是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的零件,只见他双手连动,一阵眼花缭乱的操作,眨眼间组装成一把M107反器材狙击步枪。
“你要用这玩意打人吗?”我看着12.7口径的子弹,脑瓜子嗡嗡的,被它打一枪,直接就碎了。
“当然,这可比迫击炮好用!”他森冷的笑笑,哗啦一声拉枪上膛。
“真是个疯狂的家伙!”我小声嘀咕了一句,转身往另一个制高点跑去。
幽灵表面上不在乎,实则是个报复心极强的家伙,人家轰他一炮,他就要把人家打成碎块,为此还特意换了把枪。
当我重新建立起狙击阵地的时候,A组的兄弟已经发起突袭,他们的速度太快了,两人一组,在敌人的眼皮底下突然发动进攻,凭借精准的枪法,只一个照面,就放倒了一半的敌人。
随后,他们几个小组相互配合,神出鬼没,从三个方向同时攻入阵地,凭借灵活的身法和战斗走位,不停的进行运动射击,五六十个敌人,坚持不到两分钟,就死伤大半。
我本来还想去找机枪手,结果那家伙见情况不妙,指挥皮卡撤退了,气的我对着皮卡连开两枪,可惜战场太乱,到处是浓烟和火光,两颗子弹虽然击中了皮卡,但没能将它逼停。
车子倒是跑了,后面的炮兵阵地彻底暴露出来,几个炮兵抱着拆卸的迫击炮零件,跟在皮卡后面也想撤退。
他们的后背正好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呵,真遗憾,真主抛弃了你们!”
我冷笑着瞄准其中一人的后脑,刚要开枪,他的身体突然爆开,像打烂的西瓜一样,鲜血碎肉四处喷溅,下半身还在站着,上半身已经飞了出去。
“FUCK!”我扭头看向远处的死神,这就是反器材狙击步枪的威力,用这玩意打人,太不人道了。
为了减少类似的悲剧,我赶紧锁定下一个炮兵,迅速扣动扳机,敌人的胸口爆起一团血花,弹头击中后背,从胸口贯穿而出。
当我寻找下一个目标的时候,敌人已经跑远了。
A组也没有继续追击,大概有十几个敌人撤到了树林深处,外加两台皮卡沿着树林边缘的小路跑了。
战斗结束,我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冲着幽灵的位置挥挥手,然后抱着狙击枪冲下山坡。
走进破败的村庄,到处都是血迹和弹壳,尖兵组在外围警戒,我和幽灵来到后面的教堂。
刚到门口,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走到里面一看,除了穿军装的骑士小队之外,还有二十多个难民,其中有七八个孩子,剩下的都是妇女和老人。
很多人受了伤,包括我们的战友,巫医和牧师正在给他们医治,天使,女神,雅典娜,都在旁边帮忙。
牧师是送葬者的另一位军医,他是虔诚的天主教信徒,平时都是跟着撒旦出任务,所以我们不是很熟。
队长站在不远处的角落,恶魔,武士都在旁边,我和幽灵也走了过去。
旁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个魁梧的战士,手臂上带着送葬者的臂章,手里拿着一根从队长那抢来的雪茄,大口大口的吸着。
他旁边站着一位短发女兵,戴了一顶米黄色棒球帽,大眼睛,尖下巴,如同动漫里走出的少女,美艳不可方物,就是这样一张几乎完美的面孔,却偏偏多了个奇特的纹身。
在她的左脸上,纹了一条妖异的眼镜蛇,从脸颊一直延伸到脖子,蛇尾正好搭在雪白的锁骨上,那蛇的眼睛栩栩如生,对视一眼全身起鸡皮疙瘩,吐出的蛇信正好对着她的嘴角。
鲜红的蛇信触碰着妖娆的嘴唇,让那张绝美的面孔多了几分神秘和诡异。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她忽然转过头,对上她眼神的瞬间,我的瞳孔猛然收缩,仿佛有种邪魅的力量勾住了我的魂魄,眼前出现片刻的恍惚。
我用力晃了下脑袋,再看她时已经恢复正常。
她对我笑了笑,那笑容,冰冷中带着妖异。
“介绍一下!”队长及时走过来挡在我和她之间。
“这就是骑士,送葬者的第二位副队长。”队长指着抽雪茄的战士说道,不用介绍我也猜到了他的身份。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潘朵拉,我想你一定听过她的名字。”队长指着那个女人冲我笑了笑。
我点点头,原来她就是阿修罗口中的潘朵拉,送葬者雇佣军中,徒手格斗前三的恐怖人物。
原本我还觉得阿修罗在夸大其词,毕竟是女人,能厉害到哪儿去,如今见到她的真面目,我再也没有任何怀疑,就凭刚刚那个眼神,我已然甘拜下风。
她让我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