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言见着妹妹要胡闹了,就隔在了他们之间,抬抬下巴,示意着前头正在喊白曼露往中间站的摄影师,他挪了她的位置,只说,“这是你的订婚宴,管好你的事,不该管的别管。”
白曼露咬牙,低声说,“哥,你还要不要白家的脸,她跟过李景和,你知不知道。”
“知道。”
“知道?那你又知不知道,她为了李景和,还被那流氓秦风给......”
白斯言手放在了她的后枕处,打断她的话,眼里失去了耐性,语气听起来无情,只有手上的动作看起来是在关心花饰没戴好的妹妹而已。
他冷说,“听不懂我刚刚的话吗?”
白曼露脑袋里轰轰地,捧着花的手举在了嘴边。
他哥知道张秋晓是什么货色。
可是却沉沦。
这到底要恶心谁!
白曼露脸色不好地站在了原地,亲哥哥这么对待她,没人给她撑腰,就连这个婚礼,她都委屈极了,外头的红联上写的名字是白舒童,喜帖上、订婚契约纸上、蛋糕上......都是妹妹白舒童的名字。
到头来,正主的她反倒成了替身了。
这多么可怕。
她得套着白舒童的面具活一辈子!
却还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妄为了,没有了母亲杨淑青,白义昌和白斯言都是利益至上的人,只会叫她忍受。
白斯言拍拍她的脑袋,同她说,“顾三来了,笑一笑,别一张脸如丧考妣似的,今天是你的订婚宴。”
是吗?
是她的订婚宴吗?
顾承璟从远处走来,他从军事法庭出来后,安南任务成功,功绩累计有大功,又逢航委会改组,收拢了广东空军队伍,南边飞机北飞,航空大队扩编,他升了中校,掌管了一支航空大队。
意气风发的。
下属多了,这来参加宴席的,也很多穿空军制服的,他应酬不断,困着他,多次致歉和推脱后,才来到她身边。
“陈灿他们在闹。”
男人挺拔帅气,本就是她的娃娃亲对象,可是他英气而来,温柔笑着,黑瞳里温如阳,同她说话低了肩胛骨,许久没见她,应该很是想念,所以目光很热,直勾勾看着她。
过来也揽了她的腰,手摩挲了她脸边,说,“对不起,久等了。”
还为了没亲自去下关接她而致歉。
温情让人迷惑,浪浪荡荡的风流还收敛有度,只和她一个人绽放。
而白曼露却是烧着心,嫉妒得快疯。
顾承璟对她说着,“一年了,说好了会早些回来,你现在才回来。你这身子,可好些了?”
她点头。
“那就好,以后好好听话,好好吃药调理,苦也得喝,蛋糕时时都有,知道不知道。”
轻勾了她下颌,他说着,哄着。
白曼露也是只能点头,强撑着笑意,答“嗯。”
他满眼里根本就都是白舒童。
“马先明说你备了个余兴表演,是什么?现在可以揭晓了吗?”
什么余兴表演?
白曼露愣着,转头去看身边的白斯言,眼神里求助,白斯言静观其变,早也已经确认过南京没有真正白舒童的影子,淡定得很。
远处,马先明兴奋地吹了个口哨,引了他们注意,并朝他们这一处喊着,“顾承璟,天上。”
在中央饭店里的所有人都抬了头,仰望了天空。
黑瞳微阖,待看清后,稍怔了怔。
而后,顾承璟脸上括号弯起,也惊也喜,笑了。
蓝天里,是白舒童回应给他的“戒指”,这戒指可庞大,轰隆隆地悬转着螺旋桨,从远处飞来,在中央饭店上空花式翻转,扬起了花园里的一阵风,吹起了白山茶花片片。
是霍克型号的大铁鹰,白舒童送给他的座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