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磨蹭了半天,才终于下了悬崖。
一路上,王凯旋都在被峭壁上伸出来的树干和石头磕磕碰碰,等好不容易降到崖底时,那条本就已经重度负伤的胳膊更是伤痕累累,疼得王凯旋全身直冒冷汗。
王凯旋下来后,胡八一也到了崖底。
看到王凯旋惨白的脸色,胡八一顿时慌张起来,连忙上前扶住王凯旋:“胖子!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王凯旋咬着牙摇了摇头:“我没事。”
胡八一更加焦急:“胖子,你要是有事你就说,别自己硬扛着。”
王凯旋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老胡,你就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雪莉杨走到王凯旋身边:“老胡,你就别听他胡说八道了,他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赶紧叫他把衣服脱下来,肯定是他的胳膊又光荣负伤了。”
王凯旋赶紧后退两步:“别别别,我真没事,别耽误大家的进度。”
雪莉杨不管其他,一把拉住王凯旋的胳膊:“老胡,快把他的衣服脱下来。”
胡八一眼疾手快,王凯旋还没反应过来,半个胳膊就露;了出来。
此时,王凯旋被狼抓伤的那条胳膊已经浸满了鲜血,完全看不清纱布原本的颜色。
胡八一气急:“胖子,你在干什么呢!都伤得这么重了,死撑有意思吗!”
王凯旋低着头:“老胡,我这不是不想耽误大家的进展吗?本来打算好天黑之前找到献王墓的,现在都快中午了,才下了个悬崖,要是再这么拖下去,说不定明天都找不到献王墓。”
胡八一捏紧了拳头,气得发抖:“差这一会儿吗!胖子,你的脑袋怎么就转不过弯来!要是你的伤口发生感染,死在这里!我们的进度只会变得更慢,你究竟懂不懂?你这不是在帮我们,是在害我们!”
雪莉杨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安德森身边:“安德森,胖子的伤口渗了好多血,你快去看看他。”
要是放在之前,不需要雪莉杨提起,安德森也会立马上前为王凯旋治疗,可之前王凯旋的话已经彻底惹恼了他不说,还几次三番的对花寒不敬。
对于王凯旋现在的处境,安德森觉得自己没用跳起来拍手叫好再说一句活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看安德森久久未动,雪莉杨再次催促道:“安德森,你快去看看胖子吧,要是他的伤口感染了,可能会死在这里的。”
安德森笑了笑:“算了吧,我的速度太慢,容易弄疼了这位胖爷,还是让他自求多福吧,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省得还得被某位埋怨。”
雪莉杨实在无奈,连忙又将视线转移到花寒身上:“花寒,我知道你不是个小心眼,你劝劝安德森,胖子的伤口已经暴露了,要是不治,被感染的可能性太大了。”
花寒不禁觉得好笑:
“你找我干什么?我又不会治病,安德森自己既然不愿意给他治,那我也没办法,这一趟你又没给钱,所以这不属于我们的工作范围。”
“我可不会逼迫安德森治病,毕竟我又不是什么华尔街之狼,与其在我们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自己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才能救胖子吧。”
“顺便说一句,我不是什么小心眼,但是,我工作的地方也不在巴黎圣母院。”
雪莉杨的脸涨得通红,不得不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霍暨临身上:“霍先生,花寒最听你劝,快劝劝她吧。”
霍暨临闭眼打了个哈欠:“这可不是听不听劝的事,雪莉杨,我知道你没怎么在大夏生活过,我们大夏有句古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花寒听到这话,立马眉开眼笑的跑到霍暨临身后,锤了锤霍暨临的肩膀:“霍爷英明!”
雪莉杨又回头看了眼王凯旋,此时,王凯旋所坐的石头已经沾上了王凯旋的血,王凯旋的脸色也更加的惨白。
看王凯旋这副模样,雪莉杨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再将目光放在花寒身上:“花寒,这样吧,我再出三百万,雇你和安德森走这一趟。”
花寒笑了笑:“真当我缺这三百万呢?这活,我们不接,百因必有果,叫胖子学学到底怎么说话再来求我们吧。”
安德森一脸无语,扭头看向花寒:“为什么要去治病的人是我,她一直在拜托你们,就没有人为我发声吗?”
花寒哈哈大笑:“你就放心吧安德森,你想不去就不去,我不会说你什么的。”
霍暨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雪莉杨,我不是记得你也会一点基础的东西吗?要不然你自己去给胖子治吧,亲自上手,后顾无忧。”
雪莉杨有些不知所措:“我不能完全保证胖子的安全。”
霍暨临笑了笑:“你可以的,加油。”
看来让安德森来替王凯旋医治的可能性已经不大,雪莉杨只能认清现实,在医药包里翻找起需要的东西来,走向了王凯旋。
王凯旋看到雪莉杨独自一人过来,内心五味杂陈:“雪莉杨,怎么是你?让安德森来不是更好吗?”
要是王凯旋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雪莉杨的火气瞬间冲到了天灵盖:“我说胖子,你下次说话能不能注意点?现在安德森已经明确表态,不会再给你治病了,让你自求多福!”
王凯旋一脸懵,显然还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你管他干嘛,直接叫花寒啊,那小子不就听花寒的话吗,只要花寒一句话,那小子就算是再不乐意,不也得屁颠屁颠的过来吗?怎么着?花寒也不乐意?”
雪莉杨将药物一点一点的摆放到较平的石头上,摇了摇头:“我出钱他们都不愿意为你治病,你自己觉得呢?”
说罢,雪莉杨将王凯旋的胳膊拽过来:“我稍微会一点基本的包扎和处理,我来帮你处理,你不要乱动。”
胡八一很是无奈,可也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