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你爹跟你大哥怕你吓着了。让我跟你大嫂做顿好吃的,让你高兴高兴。快吃吧,这排骨好着呢,娘做的你最爱的糖醋排骨,还有骨头汤,可鲜了。”季氏说着就给沈杏夹了一块排骨。
“谢谢爹娘,大哥大嫂。”沈杏咬着排骨心里也是酸甜酸甜的。
“谢啥?一家人,快吃吧。”沈吉富也给沈杏夹了一块鸡肉。
“就是,咱家好久没在堂屋吃饭了。托杏儿的福,今天又是排骨,又是鸡,还有大米饭。真香,今儿个我得吃它三大碗。”沈洵说着还故意甩了甩膀子拿出大吃一顿的架势惹得一家子都笑了。
吃过饭,沈吉富去了上河口新屋子那。季氏,王月跟沈杏待在灶房刷碗,烧热水。“杏儿,那个,”王月抬头看了看季氏,“你哥说你识字,我也想学。你,你能教我吗?”王月后面说的声音都快没了。
不过沈杏还是听见了,“成啊。”
洗碗的王月笑开了,她还以为沈杏要考虑考虑呢。毕竟自己一个字都不识,也笨。要不是沈洵鼓励她来跟沈杏讲,这事她连想都不敢想。
读书识字,那都是很厉害的人做的事。她一个妇道人家还能学这个?直到知道这个家里连季氏都识得几个字,她觉得自个不能拖后腿了。
沈杏倒没想那么多,识字要求上进在哪都应该被鼓励,反正她也有时间不是。白天大家都有事情忙,沈杏就每天傍晚教王月。每天就学三五个字,王月学得倒也认真,只是学习效果上就比沈谦他们差远了。
这天,季氏从上河口新屋子那回来,刚进门,家里就来了一位客人。这人的到来让季氏惊讶不已,来人居然是徐良元的娘。在季氏印象中,徐良元的娘从没登过她家的门。
“徐秀才他娘你怎么来了,快,坐下说。”季氏连忙搬了个凳子让她坐下。
徐良元的娘坐下喘了一口气,“你也坐,我这身子骨差,走两步路就喘的不行。”
“我给你倒杯热水去,堂屋里冷,坐这能晒晒太阳。”季氏说着就去了灶房给徐良元的娘倒了杯热水。
徐良元的娘王氏也没客气,喝了口热水,舒坦了些。
“老嫂子今天来我们家是?”季氏有点没闹明白,王氏很少去村里串门,是个药罐子。
“诶,你也知道我常年不出门的,身体不行,走两步路就喘的很。这不,离过年也没多少日子了。以往这时候良元爹就该给信了,是今年回来过年还是不回来,可到现在也没个信儿。”
王氏顺了顺自己的胸口接着道:“良元这孩子一门心思的读书。啥话都没说,可你也许听说了,良元明年要下场考举人,就等着他爹回来商量这事。没啥办法了,这才来麻烦你。我们知道你们在县城开了铺子,应该隔三差五的就会去趟县城。”
季氏一听这话赶忙往院子门口看去,见没人压低声音问:“你咋知道我家在县城开铺子了?”
“诶哟,瞧我没说清楚。是我家良元从你家沈旭那听来的,那时候你家刚买下铺子还没开呢。放心,你家没到处说罗,我们也不是那大嘴巴的人,从没往外说过。这不就是想让你家帮忙给良元爹带个信,我才找来的,良元都不知道。”王氏一口气说了不少,时不时的咳嗽两声,再喝口热水,缓一缓气。
“这样啊。我家老大还没回来,啥时候去县城老大清楚,要不等我家老大回来,我再去你家说一声吧。”季氏想着这也不是什么麻烦事,乡里乡亲的,帮带个口信也没什么。
“那成,那就谢谢杏儿娘了。说起来啊,还真是羡慕你哦,儿媳妇儿媳妇有了,抱孙子迟早的事。我们家良元年后都二十了,一给他说媳妇就说以读书为重。哎,愁死我了。”王氏叨叨着起身,季氏寒暄了两句就将人送了出去。
等晚上沈洵回来,跟他说了这事。沈洵告诉季氏后天就会送一趟货去县城,要带信啥的明天就得给他,要不来不及。
第二天,季氏为这事跑了一趟徐良元家,母子俩都在,徐良元当场书信一封给他爹。同时拜谢了季氏,季氏连连摆手只说是小事。回来后把信给了沈洵,沈洵帮带去了县城。
天气很冷了,新屋子那也停了工,打算开春化冻了再接着造房子。一直在镇上读书的沈旭放年假了,每天就绕着沈杏转,让她教读书。正好,王月也在认字,干脆让沈旭当起了小先生,教王月识字。
整个腊月,每家每户都在忙着为过年做准备。季氏也不例外,只不过今年家里添了人口。她也有了王月这个帮手,家务活和饭菜两个人做起来要轻松得多。
当然,季氏更盼着早些抱上孙子,但也没催着小两口。才成亲没几个月呢,年后再等等吧。
张家那,张小山整天忙活铺子里的事。铺子里的伙计都不知道他们少东家怎么了,铺子里整天都是紧张压抑的氛围。
以前张小山虽然冷酷,但是对自己人还是很好的,冬天是铺子的旺季,以往只要张小山在铺子里隔三差五的就会带大家伙下次馆子打个牙祭。
可最近一段日子,不说带伙计们下馆子了,就算是铺子生意很火,张小山也是时长阴着脸,搞得铺子里的伙计干活都谨小慎微的。
张小山自己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至从那天夜里,沈杏冷冰冰的跟他说,让他别再翻她家后院栅栏,他心里就堵得慌。
闲下来他就会胡想沈杏的话,什么叫被人瞧见他翻栅栏她会被人说闲话,说被人指指点点只会是她?他什么时候进她们家后院不是小心翼翼的,就怕给她惹闲话。
得,她把他跟徐治平那货放一块比较了。他张小山什么时候为一个女孩这样过。只要她一句话,他不顾一路的辛苦和危险去了苏城。
只要她一个害怕紧张的眼神,对方休想伤她一毫一厘。现在他在县城开了铺子,熟人知道的都客气的叫他一声张爷。可到她这,她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
张小山生气了,他什么时候被个女孩这么说过。赌气似的,季氏让回村住也不回。就算回村里,也不去沈杏家院外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