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那的沈吉富告诉沈杏,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就是排水,然后给地里加肥等等。
“对了,爹,我想到一个主意。”沈杏突然眼睛一亮。其实那主意也不是她想的,是有一次在小姑家借宿的时候看新闻台风过境后农田遭殃了。
也是稻田被大风吹倒了,看到农夫们用麻绳把倒了的水稻再立起来。又没有什么花销,还能帮助水稻再继续生长。
“爹,我们用绳子,或者布条把倒了的水稻再扶起来咋样啊?这么多粮食倒在地里太可惜了,说不定扶起来的水稻还能活,还能继续长出粮食来呢。反正家里破衣裳也多。”
“这个倒没人弄过,不过咱们可以试一试,不成最坏也就这样了。”沈吉富觉得成。主要一来不用花银钱,二来水稻倒在地上实在是心疼坏了。
说干就干,沈杏回去叫了季氏来地里,拐了道叫了牛叔牛婶过来帮忙。很快几亩地里倒下的水稻又重新“站”了起来。
扛着锄头路过的里正看到了,“沈老二,你这干啥呢?”
“庄稼倒在地上怪心疼的,我闺女给我出的主意。用布绳子把水稻给扶起来,看看能不能成吧。试一试呗,说不定能成呢!”沈吉富没藏着掖着,直接告诉里正徐安。
徐安站着看了会,回家也拾掇了碎布条,一条一条的接起来,学着沈老二家把自家地里的庄稼用布绳给拉起来。
两头的布条捆上木头桩子固定,这样即使风吹过来,水稻还是稳稳地立在稻田里,还有几家看到了也有模有样的学了。
多数人家觉得断都已经断了,这只是在做无用功,还浪费了绳子和缝补的碎布不合算。
对于沈杏的甜瓜没被大风吹毁,村里人酸唧唧的声音也只是那句:也不看看花了多少银子,猴年马月卖个瓜能给挣回来哟!
当然,没搭大棚的张小山家那一亩地,还有大伯母家半亩,奶奶家半亩瓜地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害。
损失跟去年冰锥子差不多,搞得奶奶安氏都不想种甜瓜了。收益颇丰,可还没长大不是暴雨就是大风一吹。那瓜地碎石头,木头条子,杂草把刚长出的小瓜给祸害的不成样子。
沈杏也没法子,毕竟搭大棚的代价确实大,她怎么搭大棚的也没瞒着他们,他们若想搭她自然会帮忙。
就这样,这场大台风刮了两天两夜后,用了布绳子固定的少数几家的稻田没再倒穗。另外瓜菜地也只沈杏那十多亩瓜地几乎没有受损,小瓜们正顺利的成长。
…
外面噼里啪啦的放着炮竹,季氏从外面回来,沈杏正坐在灶房门口吃面。“娘,外面啥事啊,咋还放炮竹了?”
季氏走过去,用食指戳了一下沈杏,“你说你哪像个跟人徐家说亲的样子。今儿个徐良元出发去省城考举人,你咋还在这呢?出去送送去啊。”
说着季氏往屋里去拿了一包包裹,用红布包着的什么东西。
“娘,你这拿的啥呀?”沈杏慢条斯理的吸溜着面条,一点也没有要出门的意思。
“你咋还吃呢,换身衣裳把这个给徐良元送去。是我熬了几晚做的鞋垫之类的,也是咱们家的一点心意。”季氏把红布包裹递给沈杏。
沈杏没接,“娘,我去不合适,您去送一送就成了。我这早上帮着嫂子洗了几大床的被褥子,还有几大盆的衣裳,饿的不行。”
季氏犹豫了一下,收回了包裹,“也是,你去是不大合适。两家虽说了亲,可还没过媒人。算了,还是我去吧,也别叫人家挑嘴。”
季氏嘀嘀咕咕了几句,又回了屋把红布包裹换成了蓝布的,整了整衣裳出门去了。
至于沈杏,看看外头大热的天,还是回屋待着凉快些,等太阳偏西再去瓜地看看。
自从跟徐家说了亲事,沈杏还是一如既往的该干啥干啥。不过,徐良元的娘倒是隔个一段日子来一回,每回季氏也没让她空手回去就是。
徐良元倒是一次也没来过,当然沈杏也不会没事跑去找徐良元。瓜地的事就够她忙活了,还有铺子宣传画的事,铺子里账目的事,忙的差点就忘了她已经说亲这回事。
时光如梭,甜瓜已经快要成熟,到了把地里的甜瓜移种到木板上的时候了。沈杏为了这批甜瓜可以平安完好的运到苏城,真是煞费苦心。
因为马车在途中肯定会颠簸,沈杏在木板上隔一段距离就挖出个椭圆形的凹坑,这个凹坑就是用来放甜瓜的。
从地里移种到木板上的甜瓜不是直接放进凹坑里,若直接放进去,甜瓜来回晃动和磨蹭还是会让金黄色的表皮磨坏,影响售卖。
为了减震沈杏想了很多办法,最为省钱的法子还是在凹坑内放上湿泥土,再上面再铺上瓜叶,再把甜瓜放进去,试着晃动了几次,效果蛮好。马车行进途中只要给这些木板上的甜瓜隔一段时间洒些水就成。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最大的问题也是难题,就是张小山还没回来。沈杏让沈吉富去张家问了,说这两天就回来了。
沈杏耐着性子又等了两天,移种到木板上的甜瓜不能一直这么放着,这些甜瓜已经脱离了主藤,而且木板上泥土能提供的养份有限,只能保鲜一个多月,够运到苏城路途时间以及到了苏城后售卖的时间。
这也就是沈杏为啥一点都不担心这些甜瓜会不会泄露种子出去的原因,因为这些被移种的甜瓜根本长不老。
若是长时间的不采摘最终的结局就是瓜的水份流失最后坏掉,而不是长老了留有瓜种子。
“要不实在不行就我去吧。马车我跟镖局那定好了,十辆马车外加十个车夫,我带布春叔,布中鱼还有沈辉哥去。”沈洵看着沈杏发愁的说。
两人站在田埂上看着一排排的木板上的甜瓜,这些瓜已经可以搬上马车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