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说他们不干,就是大家都很忙,就我跟娘闲一点。”王月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娘和大嫂解释。
“你那大姑子跟小姑子有啥好忙的?还不是偷懒,把活都丢给你。”王月大嫂嘀咕一句。
王月听了倒不计较,还笑了,“大嫂,你真误会了,家里人确实都忙。大姑子忙着铺子的生意,还有地。”
“小姑子年纪虽小,可跟着人家师傅学了几年的医,懂给人看病呢。这不她师傅给她留了好些书,让她背,回头人师傅回来了,是要检查的。”
“还有个小弟,你们知道的,在镇上读私塾难得回来。年纪也小,哪能让小叔子干活?”
“真的呀,小姑娘居然懂看病,乖乖,这沈家可了不得嘞!”王月大嫂惊呼着。王月娘对家里小姑子倒不在意,迟早要嫁人的,只要闺女在沈家过得好就成。
吃了饭,王月娘跟嫂子也要回去了。来的时候,带了五十个鸡蛋,拎了一条肉,带了一块红色细布和一盒糕点,算是很丰厚的礼了。
季氏估摸着他们要来,回礼早备好了,去木工坊叫了沈洵回来驾马车送她们回去。季氏回了一只鸡,一匹蓝布,五斤核桃和五斤红枣,额外又加了一罐蜂蜜,是张小山昨个托人送来的。
马车上的王月娘是放心了,闺女在这样的人家真是没话说。王月嫂子来这趟也满足了,刚才那顿饭真真是油水足足的,又是肉,又是鸡的,菜多不说,关键还很好吃。
再看看人家的回礼,真是没想到大姑子会嫁这么好。当初还说嫁个乡下汉来着,也没个新屋子,现在看看真是不得了啊!
送走了娘和嫂子,王月去找了沈杏。沈杏见她进了屋,“嫂子,你找我有事?”
“没啥,就是我闲着没事做了双鞋,你试一试合不合脚?”王月有些不好意思,她很少主动来找沈杏。
对这个家的大姑子,她是有些害怕的。因为沈杏话很少,多数时候都在自己屋里待着,她怕打扰她,也很少来找她。
“大嫂,我有鞋呢。不过,你手巧做的鞋好看,上面绣了花呢,我试一试。”沈杏倒没多客气,她针线活不咋地,她大嫂针线活好,鞋子做得比她娘做的都好看。
“正好,穿着还挺舒服的,谢谢嫂子。”沈杏试了试既合脚又舒适还美观。
“谢我啥,我娘刚还说呢,你们对我好,我也要对你们好。可我就怕打扰到你们。鞋子合脚就成。”王月不善言辞,说了两句脸就红了。
“没事,嫂子。我不擅长针线,闲着没事就爱看书,画画啥的,你有事只管找我。”沈杏笑着说。
“哎!”王月也笑了,跟沈杏又聊了几句出去了。
五十亩的荒地的大棚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终于在十二月底前都搭好了,竹帘也都安装到位。
完工那天,沈吉富发了大家的工钱,额外的给每个短工每人又发了两斤肉。拎着肉的大家伙都高兴坏了,这一个多月累是挺累的,但沈家伙食好,出力也就有劲了。
今儿不仅如数给了工钱,还给了肉,可真是没话说,往后沈家有活得抢着来。
“今儿活就结了,两斤肉是我闺女说送大家的。肉不多也是个意思,本来这活结了该请大家伙吃个饭的,这个肉就替了那份意思,希望大家别嫌少。”沈吉富站在地头说了几句。
“不会,不会,沈叔长工的事定了吗?我想给沈家干。”说话的是徐安三儿子徐州建。其他人纷纷附和,也愿意给沈家干活。
沈吉富摆着手示意人群安静下来,“我现在就说长工的事。大家也清楚,五十亩地看着挺多,但现在还没到种的时候,咱家也用不了那么多长工。”
“不过,即使这回没选上,也没关系。来年等甜瓜种植和收成的时候咱家还要用人,到时候只要你们愿意来,咱家优先用你们。”
“真的?不用里正再推举了吧?”老实人徐葫芦壮着胆子问。
“不用,到种植的时候你们只管来找牛叔就成,我都很牛叔说过了。”沈吉富摆摆手。
“这可太好了。”人群里叽叽喳喳都是高兴的声,不过人群外看热闹的那些村民有羡慕的,更有嫉妒的。
“签个用工契。那咱们就从今儿开始算工钱,长工是两个月结一次工钱,工钱由中鱼或者我闺女来发。有时候中鱼要去铺子帮忙会忙不开,总之不会欠大家伙工钱就是。”
沈吉富报了徐豆青两口子,徐安家的三儿子徐州建,沈辉两口子。
“我说一下啊,”沈吉富报完人名,有人高兴有人失落,“徐叔徐婶主要还是管着下河口那十多亩地。这儿五十亩地由赖狗子统管,他管过瓜地有经验。”
“啥意思呢,就是刚愿意留下来做长工的,都得听赖狗子的。你们的工钱能否全拿到,平时活干的是好是坏是由赖狗子说了算的。”
“啊?让个混混管我们啊?那我不干!”徐州建立马撂挑子。
“不干成啊。若是不服管的,契约上写的明明白白的,可以随时中断用工,结了工钱后就不用来看地了。”
沈吉富其实一点都不想用徐州建,可谁让他是里正家儿子呢,不看僧面看佛面。
谷氏原本待在看热闹的人群里,一听自己儿子这话,立马冲上去揪住徐州建的耳朵。
“你瞎嘞嘞啥?快跟你沈叔赔不是,人家想留下来做工还没机会,你倒好,你敢给我不干试试?”一旁的季氏被吓了一跳,从来没见过谷氏这么凶悍的一面。
“娘,您松手。我干,我干,我就是嘴上说说,没说不干啊。疼,疼哟!”徐州建被谷氏揪得直疼,龇牙咧嘴的求他娘松手。
谷氏听了这话才松了手,跟沈吉富笑着说:“毛娃子,不懂事,他沈叔别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