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双立马去叫伙计来,亚骨往霍拓跟前一站。沈杏头回见他头抬那么高,跟霍拓平视眼睛一眨不眨。
“都是霍某的不是,让沈夫人难做了。只因每回碰见夫人我都觉得是上天给我的机会,让我多与夫人相处。今儿个偶然来这用饭都能碰见夫人,这不是上天安排的缘分么。只霍某愚钝,本想让夫人多品尝些翠云楼的特色菜肴,结果却惹了夫人生气。真是霍某的罪过!”
霍拓往后退开一步,微含着脖颈,一副谦卑模样。若是旁人知晓一位大将军居然这般委屈巴巴的向一位妇人道歉,绝对不会相信。而他的这般姿态,若是其他妇人估摸早就委身于其下了。
只沈杏已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哪会被他的这番说辞哄骗。“噢?回回见霍大将军总是这般的巧遇,可我却不这么认为呢!只不过霍大将军这般的低姿态我都好奇,我真有那么大的魅力?还是霍大将军想从我这获得什么?”
沈杏如今对这人已是相当反感,矫揉造作,故作姿态。她身上能有什么,让这位身份尊贵的大将军卑躬屈膝?
“我对夫人的心意日月可鉴,夫人怎地就不信霍某,难道真要霍某剖开心来让夫人瞧一瞧吗?”霍拓一副发誓赌咒的痛心模样。
“哼!真是演得一出好戏。”沈杏说罢也不跟他多扯离开了酒楼。
霍拓望着沈杏的身影,终在瞧不见人时露出那一抹狡猾的笑容来。
“将军若要这妇人何苦这般,直接让她夫君送上前来便是!”身后的亲随看不明白,堂堂大将军要个女人费什么事。
霍拓笑而不语,只说了句。“这妇人对我有大用处。”
马车上大双心有余悸,“太太,刚刚就不要打包菜了,咱们直接就走,何必跟那人说话。”大双心里直发颤,回去后还不知该怎么跟老爷交代呢!
“花了银子的,干嘛不要。不过今儿个碰到此人的事一句也不许跟老爷说,省得他担心,听见没?”张小山这些天早晚的忙碌,沈杏不想因这事再节外生枝。
“嗯,老爷要是问呢?”大双心里可是紧张死了,张小山板着脸盯着她,她就紧张。
“不会问的,我会同他说。”沈杏瞧着大双那样,直摇头。亚骨回身看了沈杏一眼,眼里少有的流露出担忧来。
晚上张小山回来,沈杏想了想若是日后捅破了今日在翠云酒楼见霍拓,张小山生了气反而不好。思前想后的还是详细跟他说了,“你别多想,我们只是去吃饭,谁会知道在那碰见了他。那人还是一副对我痴心妄想的模样,演得挺像那么回事!”
“一个堂堂大将军对你心悦如此,这般卑微谦恭。那翠云楼我也知道,他将常年雅间供你使用真是大方,之前还有送来的四大箱子的财宝绫罗绸缎,精品孤本的书,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的心动?”
张小山听了拳头又不自知的握紧了,心里那个酸,真是溢满整个屋子。眉头深锁,知道这事跟沈杏无关,可嘴上终是忍不住的问出。
沈杏瞧着他,故作沉思,“之前还没觉得,听你这么一说确实也是。那么个身份尊贵的人在我面前伏低做小,我这心里。”
沈杏捂着胸口,一副可惜状。张小山一把把人搂进怀里,“知道我吃醋了,还故意这般,是不是想让爷‘收拾’你?”
“流氓!”
……
这日歇完午赏,张小山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五六身衣裙和首饰。“这是?”沈杏忙过去瞧大双放在软榻上的衣裙。
“这几日不是巡铺子么,瞧见彩衣阁账上记着前些日子沈旭这定了几身衣裙,柳掌柜跟我说也给府上的大姑奶奶做了两身,但显然不合身。府上的夫人没说话重做或修改,她就没多说话。”
“我一听府上的大姑奶奶不就是我夫人么,几套衣裙而已。后日咱们不是要去施府府上拜见老夫人,你总需要几身行头,我就一并带回来了。”张小山对沈杏的身量尺码了如指掌,也知道她的喜好,所以挑了这么几身回来。
“你没跟柳掌柜说我是你媳妇吧?”沈杏随手拿了一套梅花交领襦裙在身上比划。
“以前没说,也说不着,一般这些铺子都是让首饰铺子的曾掌柜统管,方二监管。如今来了京都连我媳妇都不认识,这不是笑话嘛!不过沈旭那我没多说,只说彩衣阁是和别人合伙,每年给他一定的分红银子,所以他媳妇那估计也是不清楚那彩衣阁是我们的产业。”
张小山瞧着媳妇垫着脚尖比划,索性拿起铜镜来方便沈杏瞧。“还是铺子张绣娘做的,她一直给你做衣裳,知道你的尺码和避忌。”
沈杏的衣裳一直都是张小山让铺子里最好的绣娘独做,每个月做两套,月月不重样。有时候京都这有时兴的花样款式,也会由最好的张绣娘做好送去谷桥镇。
不过,他们一家子来京都就去信,让京都这做好的衣裙还有其他的一些物什就不用往谷桥镇带了。不过张小山想着他们出远门也不可能带许多衣裳,就让进度铺子里每个月多做两身,怕媳妇不够穿呢!
所以沈杏的衣裳都是专人专做,高端定制版。沈杏看着铜镜里的女人,虽瞧着自己的小身板一点一点长开,不过自己瞧了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年张小山把她养得很好。鹅蛋脸上洋溢着的是幸福,回头赞许的瞧了男人一眼。
“嗯,穿上这套卷草纹对开褙子,铜镜里的女人又美了!”沈杏开玩笑的来了句,铜镜里的女人眉眼弯弯,明眸皓齿!
“那可不,我媳妇本来就是大美人一个。我让张绣娘每个月多做几套衣裳,咱们后头不也要去别的府里,总不能自家开衣铺的却没好衣裳穿。她那还有七八套,明儿个亚骨带回来。”张小山让沈杏再试一试另一套淡紫色薄纱塑腰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