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骨,你看你家主子还能打么?我看他刚刚被伤得不轻,胳膊那又被划了一下,那胳膊之前就受过伤。”沈杏心直揪揪,手上攥成一团的帕子都是她的手汗。她小声的问亚骨,声音都在抖。
其实不止声音抖,看到张小山受伤沈杏浑身都不控制的发抖。两人的比试比到此时就是耐心与耐力的较量。突然,张小山的一把麟角刀被霍拓的长枪打落在地。张小山避开长枪想去捡起,霍拓没给他机会。
他身体一歪迅速用长枪勾起麟角刀的刀柄,为了方便抓握和灵活运用麟角刀,沈杏画图稿的时候将刀柄设计成一个回字形。此时霍拓的长枪挑着麟麟角在空中飞快的旋转,一脸的坏笑。张小山想上前夺下,只见那一瞬间麟角刀突然飞了出去,刀尖直冲坐在场地边上的平庆王爷。
任是谁都没料到霍拓竟然这么大胆,所有人都被霍拓突然的举动惊呆了。那刀正飞快的向王爷那袭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两只手死死的抓住了飞来的麟角刀。一只是王爷身边贴身护卫的手,他抓在刀身上。
而另一只是站在沈杏旁边的亚骨,他抓住的是刀尖,刀尖离王爷只有不足一寸的距离,可想而知刚刚有多险。
另一边张小山瞧见亚骨出手了,趁着霍拓的目光还在王爷那边,用一股狠劲将他的长枪砍落在地。单刀直将霍拓逼至墙边,沾着血的刀身死死的卡住他的脖颈。“你动一下,我就让你去见阎王。”张小山沙哑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
“那又怎样,你敢杀我?”霍拓脸色煞白,被人打成这样,又被逼至此,他霍大将军的脸面,尊严全都没有了。
“你胆敢刺杀王爷?”张小山瞥了一眼沈杏那处,见媳妇安好才看向王爷,确认王爷稳若泰山的坐在那,心里稍安。
“你错了,想杀王爷的人是你不是我,因为那刀不是我的。而你刚刚正向我袭来,我那刀是被你夺回去的。”霍拓撒谎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还是那副坏笑。
张小山火了,侧过身子挡住场地边上一群人的视线,没抓刀的那只手捏成拳头狠狠地往霍拓的腹部砸去。“刚我媳妇可是让我狠狠地揍你,我还是不喜欢用兵器,拳头打在你的骨头上,打在你的五脏六腑上才痛快。”
霍拓惨叫起来,那一拳拳的重击像是在将他的骨头敲碎。纵使征战多年,但像这般被凌辱和拷打却是不多。刀还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压制着惨叫声,一动不敢动。怕死?是的,他怕死。那是张小山从他一时的慌乱眼神中获取到的。
王爷这边护卫跪地请罪,“属下该死,差点让王爷涉险。”护卫抓刀的那只手还在流着血。
“你该谢谢这位壮士,下去领罚!”平庆王爷说话声音不大,但周身威严十足,显然已经生气了。
刚刚拿出生死状的老者已经请来了大夫,大夫正在为亚骨抓刀尖的手上好了药并做着包扎。
“疼吗?”沈杏见张小山已经制服了霍拓,忙过来看看亚骨。
“嗯!”亚骨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少斌,宣布结果。”王爷清冷的声音传来。
刚刚事发突然,少斌早已在大刀飞来时拔出了剑,但他离王爷远根本来不及阻挡。此时少斌将利剑入鞘,走到张小山附近将霍拓的长枪捡起。“大将军,你已连输两场,本次比武你输了。走吧,去王爷那回话。”
张小山拿开了麟角刀,率先往王爷那边走去,他一点不担心身后的霍拓耍诈,只要他再有任何一个动作,他一定结果了他。
霍拓理了理头发,拉了拉身上早已破烂不堪的衣衫。慢悠悠地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往平庆王爷那走去。少斌拿着长枪跟在他身后,颇有种押解犯人的意味。
“王爷,微臣认输!”霍拓最先开口,“这位兄弟确实武艺高强,在下佩服。若这位兄弟不嫌弃可以入我将军府当个护卫统领也是使得,不知可否愿意?”
“你!”张小山听了这话真是要被气出内伤,沈杏冲他微微摇摇头。
“霍将军,刚才那把刀为何会飞向本王?”平庆王爷语气平静,似乎和刚刚比武前一样。但所有人都听出了这句问话的份量,他直问霍拓。
“回王爷,刚刚和这位兄弟打斗得厉害,我已经占了上风夺了他的大刀,可他意欲夺回。就在他抢夺之时,微臣也不知那刀怎么会飞向王爷的。”说着霍拓单膝跪下,“微臣救驾来迟,还望王爷恕罪。”
霍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为自己找好了理由,这理由一点都不牵强。可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是瞎的,那刀是怎么飞出去的根本无需多言。
“呵,好一个不知!不过刚刚既然是比试,出现些意外也实属常事。好在你们二位都是点到即止,并没有伤及性命。”平庆王爷单手一抬,“这是本王赐给获胜者的金丝软甲,此物可抵挡任何冷兵器。张小山,你已打败霍大将军,此金丝软甲归你了。”
“多谢王爷!”张小山跪谢。
霍拓在听到“打败”二字时,牙根直痛。这是他此生莫大的耻辱啊,他一定会讨回来。
“我看霍将军伤得不浅,来人,送霍将军回府疗伤。”王爷靠在椅背上挥了挥手,霍拓的亲随忙上前搀扶他。
“微臣告退!”霍拓忍着疼,半弯着腰离开,走了好远出去才敢回头狠狠地瞪向张小山。他原本的计划并不会杀张小山,而是要张小山为他所用。可如今,他要张小山死!
王爷起身查看亚骨的手,“多谢这位壮士相救,若不是刚刚壮士出手,本王的命或许就交代给那厮了。”
亚骨没说话看向张小山,张小山忙上前行礼。“王爷不必言谢,亚骨不善言辞,今日能阻止那人的阴谋实属万幸。”
“赏!”王爷话音刚落,一排排金锭子就被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