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眼神都不对劲了,看傻子似得看向这些人,周围不多的女性客人纷纷拍案而起:“哪里来的酸腐渣滓,这是把女人当宠物养呢你难道不是妈生娘养的既然这么看不起女人,你娶妻生子干什么,你自个过日子去啊”京城是天子脚下,是最容易接受朝廷风向的地方,尤其旗人众多,满人家姑奶奶本就地位较高,能来店里的女客自然都有些身份地位,自然更听不得这等言论。
说话的那位女客面沉如水,冷声斥道:“不过一群井底之蛙,如何能明白娘娘的苦心娘娘曾说过‘今日尔等是八旗女儿,来日却会是八旗的母亲,若是自己不能自信自强,将来如何能教养出色的儿女’当年我那密友深受震撼,她身子骨柔弱,性子也是逆来顺受,从来不知为自己争取,出宫后却好像脱胎换骨一般,勤习文章、苦练骑射,也不再抗拒家里为她挑选的人家,反而婚后认真相夫教子,管家理事样样皆通。
如今膝下儿女成群,个个教养得聪明伶俐,在夫家不知道多受人尊敬,她时常感叹多亏了娘娘金玉良言,否则以她原本的身子骨根本经不起多次生育之苦,光是第一胎的难产就足以要了她的命!更遑论当起一家主母的重任,要知道她嫁的男人常年上战场,整个家都是她扛起来的,经营家业、奉养父母,生育子嗣,甚至还要抚养年幼的小叔子和小姑子,若是换了尔等口中的只知伤春悲秋、以夫为天的小脚女人,怕不是一家都要喝西北风去!
这时一位红衣烈烈的女子站了出来,冷笑地看着那几个所谓的江南才子:“我知道你们,整天流连烟花之地,一副才子佳人的调调,经常念叨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呸!女子无才何来的德你们口中的德是什么从父、从夫、从子骗鬼去吧,不过是自个没本事,只能在女人身上找满足,想要女人一辈子跪在地上仰男人鼻息而活,殊不知只能跟女人较劲的男人还配当个男人吗”
听了这般凌厉话语,那些江南才子不由得面红耳赤,南北方风土人情本就差异极大,即便战乱之时也有无数人依旧醉生梦死,男子更是性格柔弱居多,自然不喜欢强势的女子,他们只会想办法让女子比自己更软更弱更无能,面对这等直接揭破遮羞布的言辞,他们想要反驳却又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的念叨“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好男不跟女斗”之类的言语,在一堆奚落声中落荒而逃。
“哈哈,快滚吧你们,孬种!”
“没an蛋的家伙!真丢咱们男人的脸!”
周围的男人以京城人士居多,纷纷对红衣女子大声叫好,谁还不是妈生娘养的尤其这些年来战事频繁,家家户户都有男人上战场,若是家里主母是个没主意的,高堂父母谁来奉养娇儿幼女谁来教养他们心中不由得对那位高瞻远瞩的娘娘肃然起敬,纷纷感叹不愧是皇后,也唯有这样的女人才配母仪天下啊!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热闹得堪比集市的时候,就听外面一阵敲锣打鼓,有人高声疾呼:“来了,来了,天子迎亲的队伍来了!”
哗地一声,所有人一哄而散,纷纷涌到门边、窗边,二楼的人则纷纷涌到护栏边,无数的人头攒动,伸长了脖子张望。毕竟这可是天子迎亲啊,一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机会,甚至古往今来就这么一回,若是不看,那简直是傻了。
只见街道的尽头一座巨大的明黄色龙辇缓缓而来,巨大的辇车需要16匹马同时拉动,一股磅礴恢弘的天家贵气扑面而来,震住了所有人,百姓们都安静了下来,不由自主的跪俯在地,高呼万岁!
在相隔一条街的高楼之上,那些在二三楼观望的人在队伍经过时,也是纷纷缩回身子拜俯在地,跟着三呼万岁,在龙辇过后才敢重新露头,毕竟谁敢站在高楼俯视天子啊即使是隔了一条街也不行,将自己位置凌驾于天子头上这不是找死是什么没见周围的制高点上都有禁军弓箭手严阵以待吗
康熙端坐在龙辇之上,前方和左右的明黄帷幕全都高高挂起,巨大的辇车大方敞亮地暴露在所有人眼中,康熙一身帝服坐在正中间,他听着一路上宛如山呼海啸的欢呼声,还有那连绵不绝的山呼万岁,即使冷静如他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畅快的笑意,这是大清子民对他的拥戴,这是百姓们对他治国功绩的肯定,这是他励精图治的江山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