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太大,管理不易,于是被朱雀大街一分为二,西城名为长安县,东城名为万年县。
大多府衙和贵人都会住在万年县,相较之下,长安县更多了些烟火与市井气。
永安坊便是长安县治下五十五坊之一,长约四里,宽约二里多,放在现在就是一个大型小区。
最近永安坊新搬来了一个相貌普通腿脚不利索年纪也不小的书生。
明明是东都人,偏生跑到长安来考书院,大概学识也是一般。
永安坊的街坊邻居们很快有了新谈资。
“哎呀,嘴巴都紧实点,我看白公子人老实的很,读书人,有那份心思就好,考不考得上白马怎么的,咱们长安书院也没差,没差太多不是。”
坊正指着树下纳凉闲聊的妇人说了几句:“而且人家白公子那腿是受伤了,又不是瘸了,我看这两日都好多了,你们不要一口一个瘸子,就算真是瘸子,咱也不能轻视人家,咱得拿出长安人的气度,懂的不?”
几名妇人急忙点头,这边坊正一走,立即又是叽叽喳喳起来。
赵玉书家的门被敲开了。
“原来是坊正大人,里面请。”
“白公子的腿好的如何了?”看着走路正常的赵玉书,坊正颇为感慨,年轻人身子骨就是好啊,这前几天看着还瘸着呢。
“劳坊正挂念,这两天刚好些。”
其实在鸣鸿加班加点下,赵玉书被万启明打出的重伤早就好透,只不过自己现在用徐夫人彻底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人,该演的戏还是得演。
“不知坊正来找晚生,是有什么交代?”
赵玉书泡了杯茶端给坊正。
坊正年纪不小了,儿子是个巡街武侯,自己又读过些书看得懂律法,为人热忱,便被派了这么个职。
“你这些日子没怎么出门,老朽便没刻意提点你,昨天看你走路平稳了些,想来白公子年轻人,怕是不甘寂寞,想四处转转,便特意来,把咱们永安坊里一些规矩说与你听。”
赵玉书急忙行礼,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早些年,咱们还是有宵禁的,敲了鼓,就得回坊里,有些年轻人喜欢流连烟花地,那也得老实待在楼里,万万不能跑到大街上去耍,这个你知道吧?”
赵玉书点点头:“东都也是如此,不过这几年宵禁已经放开了许多。”
“是啊,不过咱们这到底是天子脚下,还是要讲究一些,这鼓啊,还是会敲,大街上可以走,但不能逗留,就是,公子晚上想去喝点小酒可以,但不能在大街上聚集,明白吗?”
赵玉书忍不住撇嘴,坊市制度和宵禁相辅相成,在前世历史上大唐后期,坊市制度也是名存实亡,各坊的围墙基本全毁了,市场经济彻底席卷了大唐,为后世宋代的经济繁荣提供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