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妖物以四个不同的方向包围着卫渊四人,卫渊伸手在伤口旁边穴道按了几下,打入法力,将这个伤口包裹一层,只是一道伤口,不算重,哪怕卧虎决不以疗伤擅长,也能够处理。
只不过,鲜血的刺激让他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短时间内六十次的垓下战场,有时候,都觉得是否真的经历过那一战了。
“呼”
他晃了晃肩膀,深深呼吸了一下,鲜血刺激潜藏着的战场杀气,痛倒是说不上,但是有种莫名的舒坦和畅快感觉,想了想,铮一声将那剑收回剑鞘,倒插在地,卫渊抬脚猛地斜地里一踹,踹到一棵树上,咔啦啦一阵声音,那棵约莫只三五年数的书倒下,被卫渊抬手抓住。
狼精诧异,然后了然笑道:“觉得兵器太短了?”
“不过不用剑,我可以保证你死地更快些。”
地鼠所化男子死死盯着卫渊,但是不知为何,他刚刚明明给对面的敌手留下了伤口,现在反倒是自己心悸地厉害,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伤口已经包扎,但是那男人身上血腥气怎得更浓郁了些?
他莫名有些不知源头的畏惧和后悔。
狼精,鼠精还有那螳螂妖对视一眼,扑向那端起树木的青年。
突地,那男子抓握树干,猛地一甩。
树木上有一道道风散开,像是刀子一样从内部崩裂,碎木像是飞溅的岩石,螳螂妖生怕有诈,挥舞六把刀舞出了一片刀幕,将这些碎木都打飞打烂,然后看到那男子手中的树木居然化作了一把长枪。
心中陡然一寒。
螳螂妖暴退。
那枪在空中猛地抽击,难以形容那是如何猛烈的气势,生生将狼妖和鼠精抽飞出去,四只妖物惊疑不定,如果说刚刚持剑的青年是足够棘手的猛兽,那现在没有了刚刚那种锐气寒芒,而是带上了一种说不出的从容。
卫渊手中的枪锋向前,抵着地面。
吐息,敛眸。
然后皱了皱眉,
不对味。
他亲眼见到霸王的杀戮,甚至于和霸王交手,对于霸王枪的路数自然不可能陌生,但是刚刚有模有样地使来,却始终不得劲。
他想了想,左手握着枪尾,右手往前握着枪身。
却在这里扎下了一个看上去奇怪的步法。
苏玉儿讶异,低声对旁边不解的两女解释,神州徒手武学大多从枪法转化下来,这是马步,是练劲的桩,是一切武功的基础,但是很少有武者步战都要扎马步的。
因为这不够灵活,他们自有搏杀的步法。
苏玉儿身份在整个青丘狐族都很高,胡玫没有怀疑,只是悄悄道:
“那这是不是代表着,卫公子更擅长马步作战?”
苏玉儿忍不住想要摇头。
这世道上怎么可能会有武者用马步交手呢,马步是最基础的桩功,原型有两种,一种是从步战长枪对抗骑兵的拒马步,另外一个则是古代大将骑马出枪,与其说是擅长马步,倒不如说是擅长马战更可信一点。
她思绪稍微顿住。
擅长马战?
苏玉儿看着不断调整样子,仿佛真的骑着一匹战马的卫渊,突然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似乎古籍里记录过,讨口封的精怪遭到反噬到道行全破的情况,而从青丘狐国外出的时候,那位青丘守似乎和卫渊打了个招呼,说了句话,可那句话是什么
之前为何没有注意去听?
而卫渊扎到马步还不行。
直到调整状态,身子在马步的基础上,伴随呼吸和气血流动,微微起伏。
直到仿佛真的是骑着一匹马似的。
隐隐约约直面霸王时得到的感悟,以及来自于霸王的强烈敌意浮现脑海。
这时他的眉头才缓缓松缓下来。
这就对了。
司隶校尉抬起头,右手松开枪,抬手,握拳,拇指向下。
朝着那几只妖物比了个挑衅的手势。
在遥远的山,遥远的河。
穿着红色长裙的女子安静看着远方。
旁边的匣子里,突然有微微的震颤声音,她地将那木匣打开,匣中柔软的金色绸布上,放着一把古老的枪头,枪刃上有细密的纹路,即便被保护地很好,擦拭地雪亮,却仍旧散发出难以忽略的,浓郁的血腥味道,此刻不断嗡鸣,似乎要跃出枪匣,继续厮杀。
女子抚摸长枪,讶异道。
“杀意你感受到了藉的杀气?”
“可他分明还没有回来,那么,是他曾经的敌人和对手吗?”
枪刃鸣啸。
“是吗?你想要去继续战斗啊。”
女子抚摸着枪刃,却只是道:“现在时代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世界上已经没有我们的故人,那些仇恨,我曾经觉得无法放下,但是过去了两千年,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就算藉还在,也只会想要和曾经的故人对饮一杯吧,长河依旧,故人仍在,他会很喜欢的。”
女子,将枪装入匣子,轻声道:
“走罢。”
“几十年没有入人世了。”
“我们去看看,那是哪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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