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电照了照地上的石盘和石盘中的石板:“看到它们的第一眼你想到了什么?”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想起我女儿小时候做的一个实验,很像是一盆水里漂着一根自制的指北针。”
“指北针……”我心中一动,尝试着推了推石棱,发现它竟真的可以带着石板艰涩地转动——我好像有眉目了。
我问他:“这个思源山是不是改过名,以前叫允山?”
他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是不是叫允山我不知道但它的确改过名,因为文城大学要扩建,上头索性划了一半给他们爬山锻炼身体,那头比这头平坦多了,修了个跑道蛮受欢迎的,估计后来学校嫌原来的名字不好听就给改了。”
我比照地图回忆一下,山的那一边好像确实是文城大学,我继续问道:“既然你经常上山,那应该在这一片住了很多年了吧,熟不熟悉允山路?”
“当然熟了,我家以前就在允山路,只是因为翻修要扩宽马路,路边有棵老桂花树大家都不愿意砍只能改道,但怎么改又成了一个问题,那时候我爸老实就主动搬了家,用多年来的积蓄和大伙儿凑出来的补款在这边买了房子。”
我心道果然,要怪就怪我当时太心急,没有问清楚就想当然地把游山当成了允山。
我一推石棱,指了指中间那条缝:“你还记不记得允山路原来的走向?最好精确一点,一定要贴准这根线。”
“你的意思是……”他幡然会意,略一思索开始小心翼翼地转动石棱,没试几次他非常笃定地将它定在了某个方向,“搞定!”
我示意他不要再去触动石棱,就这样静置了大概二十秒钟,底下蓦地传来机关接驳的响动,紧接着石像后的那面墙一下打开了一条缝,一条微微倾斜向下的通道露了出来。
老油子直接跳了起来:“有救了,咱们有救了!”
我心里并不乐观,怕就怕这是一个入口而不是出口,不过对面到底什么情况还是要去看了才知道,再怎么样也比在这儿干耗着强。
我让老油子跟紧我,打着手电率先走了进去,结果这一走就走了将近十分钟,两边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好不容易到了头居然还是条死路。
老油子有些泄气,忍不住骂了句娘:“妈的,设计这条密道的人怕不是个憨憨,逗我们玩呢?”
我贴着那堵墙仔细看了看,没一会儿就有了发现:“这儿有条缝,估计和之前的入口一样也可以把整块石板撬下来,要不你试试?”
他立马明白过来,拿出刀片就着手电光在墙上描了描,找准角度这么一用力,一块薄薄的石板毫无悬念地脱落了。
后面依旧是一扇铁门,幸运的是上面同样没有上锁,他迫不及待地将门一推,贼头贼脑地瞄了两眼:“怎么还是个密室,关键里头比之前那个山神庙还要空,怕是没什么好东西……”
等他过去我也钻了进去,还没来得及打量四周我就被铁门另一边的伪装吸引了注意力。
我将它轻轻一合拢,发现它的隐蔽效果比那块石板还要好,几乎和这边的石壁融为一体,看来那座祠堂本身就是个隐秘场所,修建那里的人并不想让其他人发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