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这个口福。”
游典的告诫犹在耳边,我跟他这么一说,他一脸的同情:“那你这次付出的代价可就大了,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
我将盖子也往他手里一塞:“考虑个屁,我要真担心这个,刚刚就不会答应你了。”
我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过了十来分钟,水池的水一动又有人浮了上来,却不是照月,而是胜月和照雪。
一见他俩,墨宁立马找借口溜了:“追霞之前好像在找我,你们聊,我去看看。”
他一走,两人一前一后从水池中爬了出来,我这才注意到照雪手中也捧着一个密封的匣子,但比照月带的那个大得多,难不成里面是大份的尸脑壳鲜切,他们怕我俩不够吃?
我正胡思乱想,照雪冷着脸打开盖子,里面整整齐齐叠着一套衣服,无论是款式还是上面的纹饰都怪眼熟的。
在她的示意下,我拿出来抖开一看,果然是祭祀用的礼服,和之前游瑾穿的那套不能说一模一样但也大差不离。
当时我就有种奇怪的宿命感,不过不是关于我和游瑾的,而是这两支古姚国人,他们一支和姜妄人从冲突走向融合,一支和游家人一样也继承了仓古人的风格,而仓古人恰恰又是接的姜妄人的班,转了一圈还是一家人,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当然也有可能这是墨宁提供的,他向我透露的信息不过是他知道的那些秘辛的冰山一角,我根本捉摸不透他。
“换上,我在船上等你们。”
照雪将匣子往地上一放,面无表情地出了房间,胜月却没有动,我有点尴尬,但也只能照做。
结果我刚把上衣脱了,他冷不防出声:“你血液中没有‘冰心’的味道,绝非被‘神使’选中的神女血裔,和‘神使’的气息也不尽相同,可为什么你身上的伤口恢复得那么快,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心里顿时犯起了嘀咕,在他的认知里似乎“冰心”更能代表那一支古姚国人,这样看来瓮灵山荒村那个老人口中的“恶鬼”也是他们无疑了,就是不知道他口中的“他”又是指谁……
见他一双眼睛仍死死地盯着我胳膊,我也下意识看了看,上面什么也没有,旋即我反应过来,问题就在于上面什么也没有,就这一会儿工夫,我手臂上的两道伤口竟已完全愈合,甚至连个疤痕都没留下。
我意识到不对劲,墨宁的那枚龙符果然有问题,搞不好它真是由神女心碎片雕刻而成,而他也不单单是想汲取我体内的疒气——往好一点想,他大概是觉得这样能让追霞他们认定我就是神裔,哪怕我们最后暴露了,他们也不至于会对我不利。
从胜月的反应来看,他的目的差不多达成了,至少胜月对我的身份多了一层不确定,而不是笃定我在搞鬼。或许胜月之前也是想利用这点拆穿我的身份,只是没有想到我们居然歪打正着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胜月再次问道。
这叫我怎么回答,难不成也学马苋来个自我介绍?我可没这个爱好,索性保持沉默。
见我还是不吱声,他非常干脆地一拉架势,看上去准备来硬的逼我开口。我顿时有点慌,他这翻脸翻得比墨宁还快,偏偏这会儿墨宁不在,真动起手来,我只有吃亏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