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她展颜一笑,神色中却不自觉地透出几分如释重负,她在我对面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那你多吃一点,明天我继续煲。”
被她这么盯着,我实在有些不自在,想起昨天的疑问,我问道:“阿婵,你跟明耀道长认识多久了?”
“啊?”她慌里慌张地回过神,“倒是有几年了,不过我和他也就祈福大会的时候会见见面打个招呼,其实不熟的……”
他来飞云观已经好几年了?
那江洗秋提到的那个已经打入飞云观内部的人应该不是他,这样想着我不觉有些出神。
“怎么了?”她有些忐忑地问我。
“没什么。”我继续吃我的,她也坐在一边发呆,时不时抬起头看我一眼,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像回到了当初在姜妄寨时,心里油然生出几分怀念——至少那时候游典和余昧都还活着,而且就在我身边。
我默不作声地吃完,正踌躇怎么打开话题化解一下这份尴尬,好在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一阵喧闹。
我凑到窗户边一看,入眼居然是几张熟面孔——
来的是两队人马,一边以苏湖冉姐弟为首,一边是他们大哥苏江冉带的队伍,他们就像突然汇聚到一起的两条河流,那叫一个泾渭分明。
双方剑拔弩张,神情中都难掩敌意和戒备,就这么你盯着我、我盯着你,跟斗鸡入场一样进了栖云居。
我能看到他们,他们自然也能看到我,苏湖冉不咸不淡地扫了我一眼,苏江冉则冲我一笑,只有苏河冉悄悄朝我递了个眼色。
等穿过庭院,他们再次分流,一边去了左边的客房,一边去了右边的客房。
没过一会儿,苏河冉不请自来,一进门他就嚷道:“我还当我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说着,他非常自来熟地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边张望一边打趣:“一大早就吃这么好,不怕补过头啊?”
姜婵脸上一红,忙不迭把碗筷收了。
突然,他深吸一口气:“咦,怎么这汤里有股味道感觉有点熟悉……我想起来,好像是小时候有一次我妈喝药的时候我闻到过!美女,你都放了些什么材料进去?”
“就是些普通药材。”估计姜婵有点不好意思,拿了东西赶紧往外走,“你们聊,我、我晚点再过来。”
等她走远,苏河冉啧了一声,再一开口却是小舒的声音:“你这红颜知己可真不少,光我见过的就仨了。”
我走过去把房门关上,等重新落座,他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奇怪,这次见到我,你怎么一点也不意外?”
我还是没说话,他就有点慌了,有意转移话题:“我刚刚看到了曾照峰,他跟江洗秋向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你不会真跟着他们混了吧?”
我抬起眼睛看了看他:“那我问你,你这个问题是以小舒的身份问的,还是以苏河冉的身份问的?”
他还想继续演:“什么意思?”
“你不会以为我真那么好糊弄吧?”我说道,“你姐又不是吃素的,你要不是真正的苏河冉,她能跟你相处得那么融洽?还有,你要不是真正的苏河冉,我们私下说话的时候,你能那么自然地管丁有成叫‘有成’?”
他一脸吃瘪,最后强行辩解道:“不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姐跟我相处融洽了?她那明明是在欺压我!”
他这算是承认了,其实我一直有点拿不准这家伙到底是小舒还是苏河冉,但江洗秋的跳忠让我意识到还有一种可能,也许小舒就是苏河冉,他和苏湖冉明面上跟破龙搅和在一起,实际上却在替防盗办办事,是他们反向打入破龙的一颗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