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觉得我名不副实?”
“没、没……”他干笑一声,“我的意思是早知道你是雱爷,我就直接去问方总要你的联系方式了,你都不知道我费了老大的劲才打听到你住在这儿!”
他一提方遂宁我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按理说他找不到我怎么都会打我这个电话试试,可我从来没有接到过他的来电,也不知道他是已经猜到我不想他来找我,还是因为——
我想起王容心的话,搞不好就算他想知道我的现况,也根本不需要亲自来找我。
“你就说你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吧。”我实在懒得跟他绕弯子。
“对对对,咱们先说正事!”
他打开随身携带的背包,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捧出一张绢书,一看它熟悉的质地我一下坐直了身体。
“这哪来的?”
“奇了,你不问它是什么,只问它哪来的,怎么类似的绢图你也见过?”他还挺敏锐。
“是见过,所以它到底哪儿来的?”
“这个嘛,你且听我从头道来。”他一边将绢书摊开,一边卖起了关子,“之前在神女墓打伤你那厮,你还记得不?他直接就交代在了那里,死得可惨了,半边身子都没了!”
难道这绢书和周游有关?
“反正当时我吓了一跳,不过我眼尖很快就注意到,除了那个装有神女心的匣子空了,其他东西居然都还在他包里,我就赶紧把那面错金铜板拿了出来,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说的比我这听的还入迷,兴奋得是直拍大腿:“那铜板被甩在地上,背后居然裂开了一条缝,这绢图就藏在里面!”
难不成真叫周游猜对了,那块铜板的出现本身就是有人在故布疑阵?
“可惜陈辛他们来得太快,我只来得及将它塞进包里,其他东西全落在了他们手里。”他眼睛一骨碌,话锋也跟着一转,“不过后来我几经周折打听到,这幅绢图极有可能和一个叫太阳城的古城有关。
偏生我前几天听到风声,说最近在道上声名大噪的‘新盗王’雱爷也在找这个太阳城,我心里一合计,我这单枪匹马的就算有线索估计也没辙,还不如把它贡献出来怎么也能分一杯羹,索性就过来,没想到王秘书,哦不雱爷,你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说着他冲我嘿嘿一笑,“咱们也是老交情了,要不二一添作五直接干票大的?”
我没有吱声,注意力全放在绢书上了,和我之前看过的不一样,它上面没有哪怕一个字,只是用细腻的笔触极尽细致地勾勒着一幅画,说是绢图确实更合适。
画中作为主要刻画对象的是一座山峰,它矗立在一片波平如镜的湖边,峰顶被厚厚的冰雪覆盖着,像极了一位白首老人正悠然垂钓,而就在画面的更远处一座和它极为相似的山峰如同它的影子站在它后面默默地注视着这边。
说实话一看这绢图我就想起了老所长拿到的那幅古画,两者不仅画风相近,内容上似乎也有关联,而且前者和后者一样在细节上极为讲究,这么说吧,后面那座山峰的雪线和白头顶几乎一模一样,如果它就是白头顶,我甚至可以以此为参照推测出前面那座山的位置。
当时我心里就犯起了嘀咕,难不成白头顶真是一座“影子山”,湖边的这一座才是那个传说中提到的、真正的“凤落之地”?
偏偏这个传说是和古姚国人高度绑定的,假设它真和太阳城有关,会不会这里就是太阳城的其中一个入口,而且极有可能在和另一支姜妄人融合成古“国”国人之前,他们就从这里进入过太阳城?
关胜雪眼睛的确很毒,见我盯着绢图不说话,他好奇问道:“我的雱爷,你是不是看出来了什么?我总感觉这是一幅写生画,太阳城的入口就藏在这幅画里,只是这高原上雪山多得是,我查来查去查了老半天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他要真没查出来什么,那我就放心了。
我顺势摇摇头:“就是觉得有些稀奇,不瞒你说,我确实见过类似的绢书,但上面记录的都是文字,只画着画的还是第一次见,所以我有点怀疑这张绢图上也是有字的,只不过它们是用特殊的材料写的,必须得用点特殊的手段才会显现,至于这幅画本身大概率是个幌子。”
他神色一动,面上却是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我都试过了,没用!”
“这样啊……”我故作试探地开口,“要不这样,你把绢图留在我这,我再研究一下,说不定会有别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