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投靠你的荆地大船商提供航运便利,”
“还在帮你串联水师中的将领,”
“还为你运作控制武昌水师卫所...”
“这些事,你认否?”
朱棣轻轻摆手,
一名锦衣卫拿着时龙海签押过的笔录,展示给朱桢过目,
朱桢看着那署名和红手印,
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
“殿下容禀,臣弟重建蛮部村寨的工事,实在是太缺银两了,”
“衙门给的银子根本不够,”
“臣弟只能自己想办法,”
“那时龙海送银子来的那会,正是要拨款的时候,那些洞蛮首领一天一催,”
“可府库里根本就没银子,”
“臣弟怕激起民变,只能先收钱应急,想着以后再还回去,”
“可哪里知道重建的工事就是一个无底洞,到现在还欠着承建商行大笔银两,”
“这黔地、苗疆地区蒙昧落后,民智未开,臣弟治理得着实累心。”
“至于什么给荆地船商提供航运便利,孤也只是帮藩地的商户打过几句招呼而已,没做什么实质的事情,”
“串联水师将领,控制武昌水师卫所,更是无稽之谈,”
“臣弟能力有限,管理楚藩事务都焦头烂额了,根本不想也不会干这等过界之事。”
“以上之言,句句属实,臣弟的楚王府长史朱廉就外面,臣弟求请他过堂作证。”
“望殿下明鉴!”
朱桢条理清晰地为自己辩解,
把自己收受贿赂的行为,全部归于公心,顺便大倒苦水,
坐在一旁听审的朱元璋闻言,
有些动容,
老六的担子实在是太重了,
这黔地、苗疆本就是各蛮部聚居之地,
行事错综复杂,
这些年的确是辛苦老六了。
“传朱廉过堂作证,”朱棣本就有心偏袒朱桢,
顺势答应了让朱廉过堂的请求。
朱廉手捧着一本册子,
进门先跟圣上行大礼,再朝主审席行礼道,
“启禀殿下,这是楚藩这些年投入蛮部重建工事的账册,”
“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每一笔开支和进项,”
“这其中,不算时龙海进献的五千两应急款,尚欠着各方三万两银子,”
“臣当时也极力劝阻过六殿下,可臣一时也筹不到银子,所以就...发生了此事,”
“而筹措银两,乃臣这楚王府长史分内之事,”
“六殿下犯错是受臣的连累,一切罪责在臣,”
“臣愿受罚!”
朱廉早就按原定的计划,把受贿的账目做好,
话音刚落,他便跪地将账本奉过头顶,
锦衣卫接过账本,放到主审桌上,
朱棣拿起账本随意地翻了一下,
便放回桌上,
林豪伸手拿起账本,仔细地看了起来,
这册子的纸张,
虽然故意做旧处理了,
还做得还不够细致,
部分页面的墨迹,还是有些新,
这明显的破绽,
燕王会看不出来?
看来燕王是准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也不要多事了。
林豪将账目往桌上轻轻一放,
而他查看账本的行为,
落在朱桢的眼中,是在挑刺,伺机当堂挑事,
朱桢“反制”的想法,越发强烈。
此时的朱棣,正扭头看着自己的父皇,眼中带着请示的意味,
朱元璋端起出茶杯,轻饮一口,微微颔首,
这是认可了朱桢关于水师案情的解释。
朱棣会意,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
“朱长史先起来吧,”
“
“传思州田氏土司家的田巡、田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