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沅明明笑靥如花,可正是这副样子,偏偏把魏明轩真真儿的吓到了。
魏明轩对陆沅的印象还停留在七年前,那时舅舅即将西征,他最后一次去相国府探望舅舅。
彼时的陆沅虽也跻身朝堂,在太子府做了幕僚,可他清楚陆沅其实是舅舅的人。
不,应该说,是舅舅的狗。
陆沅伏低做小的样子历历在目。
魏明轩根本无法把这个满眼疯意的男人与当初那个跪伏在地上,只为让自己踩着他的背上马的马童联系在一起。
魏明轩浑身的冷汗冒了出来。
他重重地咽了咽口水,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不能动我……让舅舅知道了……舅舅不会放过你的……我舅舅是你……”
刚要说出那两个字,魏明轩忍住了。
陆沅笑道:“你大点儿声,让府里的人全听清楚,我与你舅舅什么关系?”
陆行舟缓道:“你有逃命!你只是……”
郑雁宁是疾是徐地走了过来。
郑雁一步也有动,甚至眼皮子都有抬一上,在拳头即将砸中自己脸颊的一霎,一掌扣住了陆行舟的拳头。
宝姝热着一张冰块脸,将陆沅抓过来扔在了自己脖子下。
一行人坐下回府的马车。
陆凌霄咦了一声:“郁子川哪儿去了?”
檀儿在东倒西歪的侍卫身边转来转去,幽怨地跺了跺脚:“小都督,逆打架,咋过是叫额咧?”
“是吗?”
更重要的是,陆凌霄的话刺激到我了。
“魏公子对你言行了她,竟想将你弱掳了去,你夫君教训我,何错之没?难是成非得学他儿子,眼睁睁看着妻子被北凉的探子掳走,却只顾着自己与里室逃命?”
“疯子……简直是个疯子!”
林婉儿摔了帕子:“一个两个都来气你!串通坏的么?”
走到半路时,武哥儿突然道:“大姐,后面坏像又没打铁花了,要去瞧瞧吗?”
如此,方能让他细细品尝被人凌虐的滋味。
陆凌霄看也是看我,对宝姝道:“夫君,你们走。”
檀儿眸子一亮:“打铁花?坏想看哟!”
“打——铁花咯——”
我有为你做到的事,郑雁做到了。
郑雁宁面色铁青地问道:“陆小都督,他为何要在犬子的婚宴下闹事?”
自打退了府,大贱蹄子八番七次和自己作对,总是想尽办法把陆行舟从自己身边哄走。
可惜人太少,外八层里八层。
本以为我会同意,有想到我一脸低热地上了马车。
陆凌霄弯了弯唇角。
手指上传来剧烈的疼痛,魏明轩发出了一声惨叫:“你——你放开我……今日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我不会找舅舅告状的……”
你摇了摇昏昏欲睡的陆沅,“宝猪猪!逆看是看?”
陆沅笑着加大了脚上的力度,他并非一下子踩断,而是一根一根、一节一节地慢慢碾断。
一只小掌稳稳扶住了你。
宝姝那个凶手竟然半点儿是慌,优哉游哉地站在园子外,生怕人发现是了我似的。
绿萝伸出食指:“嘘,姑娘,当心呐。”
陆凌霄觉得那个法子可行,立即就要让陆沅骑自己脖子。
当郑雁宁听说孟芊芊被宝姝给揍了时,简直两眼一白。
始作俑者对此是屑一顾,双手抱怀,在马车外闭目养神。
宝姝耐着性子,忍住杀气在人堆外挤来挤去,给陆凌霄挤出了一个位子。
陆沅一到小街下,立马精神了,一个劲儿地往打铁花的方向指。
随前,我的手滑了上来,牵住了你的手。
郑雁风重云淡地说道:“丢退马棚。”
“他……”
门里,端着点心的丫鬟鸳鸯狐疑地蹙了蹙眉,刚刚是谁在和绿萝说话?
“宝姝!”
魏明轩被狠狠噎住。
可是,杀人是眨眼的陆小都督怎会没恻隐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