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芊芊毫不客气地回道:“安远侯,你在对我发号施令吗?我叫你夫人一声娘,你就真把自己当我爹了?叫我芊芊,你没资格!”
安远侯被怼得面红耳赤。
冤有头债有主,郁氏是自愿嫁给他的,最对不起孟芊芊的人是郁氏,一切的源头也是郁氏。
所以只要安远侯不来她面前自找不痛快,她不会主动把安远侯怎么着。
可安远侯若敢在她面前拿出长辈的架子,就休怪她不给他留情面了。
谢家人陷入了诡异又尴尬的境界,宾客们恪守礼节,并未大声质问,然而内心早已掀起狂浪。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啥情况?
你问我,我问谁!
他们倒是想问谢家亲戚,奈何谢家亲戚也是两眼一抹黑,人生头一回。
谢家的几位子侄与女眷正要出声狡辩,孟芊芊冷声道:“我劝你们在颠倒是非前先想清楚后果,我是谁,你们的老夫人与侯爷心知肚明,敢往我头上泼脏水,明日京城再无谢家!”
谢家人被震慑住了。
孟芊芊转头看向郁氏:“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你死了,原来是你嫁进侯府享福去了,也是,我们孟家乃商贾之流,自是比不上侯府天潢贵胄。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抛弃我和哥哥。”
“生而不养,何以为娘!”
“这是我第一次来找你,也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不再是我娘,我也不再是你女儿。”
众人听到这里,已经惊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郁氏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太温婉良善了,乃至于突然冒出个女儿,众人更多的是也是猜测她当初会不会是身不由己,被人所迫。
可听小丫头之言,分明是郁氏主动抛弃了自己孩子啊。
小丫头做的好,这样的娘,没有认的必要!
一直与郁氏交好的汪夫人冷冷地开了口:“郁氏,原来你是这种趋炎附势之人!从前是我错看了你!”
“我们个个以你为荣,总怕你在侯府受委屈,竭尽所能帮你,而今想来,人心隔肚皮!谁能料到你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要!”
“女德典范,妇德之荣,被人称赞时,你不会觉着害臊吗?不会感到心虚吗?”
“对继子继女好,谁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如此表里不一之人,我可高攀不起!”
郁氏的几位手帕交,接连站出来与郁氏绝交。
妻逝再娶,夫死另嫁,其实没什么可让人诟病的,但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就着实有些丧良心了。
他们从前有多吹捧郁氏,如今就对郁氏有失望。
何况郁氏还把所有人当傻子一样蒙在鼓里,一想到这些年她们竟然被一个如此虚荣自私的女人给骗了,她们心里便说不出的窝火。
白玉薇没好气地说道:“你们这些中原人,只敢骂一个女人,侯府你们是不敢骂吗?侯府刚刚不也想拿双胞胎骗你们?我想到了你们中原有句话,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侯府娶到这样的媳妇儿也不亏,谁让你们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绝不是在帮孟芊芊说话,她只是单纯看不惯这群中原人的虚伪做派。
她这番话不仅把侯府骂了,连宾客们也没放过。
宾客们气红了脸。
谢三夫人冷冷地问道:“你谁呀?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白玉薇倨傲地说道:“我是苗疆千金,苗王的孙女!苗王教我这么说的!”
谢三夫人当场傻眼:“你……你说你是,就是吗?你有什么证据?你和这丫头一伙儿……嗷!”
谢三夫人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叫,她赶忙捂住嘴。
“你……嗷!”
她又叫了一声。
这下宾客们糊涂了,谢三夫人是打嗝了吗?可打嗝声怎么那么像狗叫呀?
“嗷!嗷嗷!嗷嗷嗷!”
谢三夫人死死地捂住嘴,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逃一般地出去了。
白玉薇打了个响指:“我们苗疆的蛊,还有哪个要试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