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方舒想了下党委会可能的内容。
他觉得有两个内容,一个就是关于南磨盘村的支部书记人选,另一个不出意外的话,又是为了对付自己。
九点缺五分的时候,方舒来到会议室。
他可不会最迟一个到达会场,那是李如意的专利。
领导可以迟到。
果然,李如意最后一个进入会议室,在自己的专座上坐下。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座位,空着。
那是劳作的专座,只是以后他再也没机会来坐了。
方舒刚到白沟时,是十位委员,后来他进入了班子,变成了十一人。
没想到,半个月不到,又变成了十人。
世事难料,谁也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的,活在当下,过好现在,才是王道。
李如意脸色阴沉下来,随后威严地扫了一眼会场,剜了一眼方舒。
方舒完全无视,盯着打开的记录本的空白页。
“志、仇大标同志默哀!”
“请坐下!”
大家面容肃沉的端坐下来,李如意开始讲话:
“同志们,今天我们怀着沉重的心情,在这里开会。我们白沟乡夏季防汛工作,出现重大失误,导致劳作乡长和仇大标书记的牺牲,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但是,我们的工作还需要继续,白沟乡的发展不能停步,所以,我们越是悲痛,就越要振作,工作做好了,也才能告慰牺牲的两位同志。”
不能不说,李如意的口才很好,但他将这个情况并不明确的死亡事件,说成是“重大失误”造成的,方舒是有点反感的,同时也隐隐感觉到,这次会议一定是为针对自己无疑。
“这次会议,一共有两个议程,一个是研究一下南磨盘村支部书记人选问题,另一个是关于造成二位同志牺牲的责任追究问题。”
方舒注意到,与会者或是偷偷的瞥了自己一眼,或是挑衅地看向自己。
方舒一如平常地在笔记本上写着,看上去听会非常认真,记录很详细。
以至于有些人都把冷笑挂在了脸上,特别是组织统战委员许飞,嘴角都忍不住扯起了30度角。
“乡里村里的干部情况,比其他人都要更熟悉一些,你来说说你的意见。”
李如意点了许飞的名,方舒知道这并不是临时起意,肯定是会前就商量好的。
许飞点了点头,“好,我来说一下我个人的意见。对于村支书的选任,一般有两个途径,一个是从村支部内部遴选,由支部重新选举出书记,这是常规的做法。另一种途径,就是由党委直接委派、任命。”
喝了口水,许飞接着说道:“鉴于我对南磨盘村支部的了解,我没有发现支委中有能胜任书记的合适人选。”
说到这里,许飞停顿一下,看向李如意。
“嗯,那就由我们党委选派任命吧,你看我们党委政府办站所室里,哪位同志能胜任南磨盘村支部书记?”
许飞:“对于乡大院里的同志,我认为劳杰同志比较适合。这位同志年轻有思想有能力,工作上有闯劲,兼任南磨盘村支部书记,能够带领南磨盘村群众致富奔小康。”